她说完就该迷亦说了,迷亦却道:“我的答案跟她猜测的一样。”
冷朔这一回显然比上一回要清醒得多了。他只古怪地看了华灵采一眼,“这一局是——”
“等等!”却是迷亦突然在这时候打断了他,“光只说出物件和数量还不算,我们巫术卜算讲究的是更精准,我请求大人正视我们巫术的厉害之处。”
冷朔愣了一下,随即又退至一旁表示应了。
虫新又想拿话怼回去,不过却被华灵采及时制止了。这一回,她也和气谦让起来:“这一回,你先说。”
迷亦连忙道:“还是您先说吧。您别误会,我这样做只是让大家正视我们的巫术,发自内心地肯定我们所有巫女。我们即便不是天定的那一个,却也都是合格的巫,是跟蛊尊一样能给我们整个魔人界带来希望的巫……”
“你既以我为尊,就该发自内心地尊重我,服从我的命令。”华灵采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让你先说你就说,别一味谦虚着。”
除了迷亦之外的其他诸位往届巫女都是面有不甘,尤其是紫冬和英秀两个,两张脸都沉得能滴出水来。
迷亦却是歉然一笑,“是我太心急想岔了这一层关键。”
说完便开始讲那细节部分,“那面令旗是以我族神牛为图腾的旗帜,鞭子是以龙筋所铸的银鞭,最后用的那把大刀是一把宽面而又颇长的刀,刀身漆黑如墨。”
华灵采特地等了一小会儿才问他:“你都说完了?”
迷亦淡然笑着:“都说完了,没有再补充的了。”
华灵采就等她这明确的态度,也跟着微微一笑,道“我有要补充的,令旗上虽然绘着神牛却还有小飞蛾三只缀在旗面的右下角。”
台下,蛊尊放下了手里一直把玩的茶盏,挺直了后背。
华灵采本就是对着台下众人说话,因而蛊尊这本该滴水不漏的模样自然就被她清楚地瞧在了眼里。她紧接着又道:“以龙筋所铸的银鞭之上有一道三寸长的裂痕,并且那银鞭上还有神鸟俯冲怒啸的身姿。最后那把大刀……”
她把话顿在这儿,做思考状。
迷亦右手边坐着的英秀这时候出声道:“你说的这些以什么做依据?若是胡乱猜测,这恐怕是对祖神的亵渎不敬。”
华灵采被她气笑,问冷朔:“这一场比试是没有精准的正解的么?”
冷朔神情一凛,“当然有精准的正解。”
虫新的报复心又汹涌而来,紧跟着就道:“我们殿下说的这些应该都是准确无误的吧?他们那一群所谓的巫女却仅有一人进行卜算,而这一人还怂恿着其他蠢人对我们殿下不敬。冷朔大人和在座的诸位都是这样看重我们殿下的么?”
他话才落,就有噗啦一声,竟是前头还生机勃发的英秀突然浑身炸裂,变作了一滩血肉模糊的浆汁。
出手的人是蛊尊。
华灵采还是头一次见着这种恐怖的死相,心下惊骇,虽然极力控制,两个拳头还是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赶紧坐下来阖目调息。
蛊尊手指一招,便有个浑身漆黑的细线状的虫子电闪而至,落在她的手指尖上。这冲出亲昵地在她食指上绕了一圈,便成了一只细瘦的戒指,下一瞬便又隐匿了身影再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