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看完,脸上很是不悦,轻轻的摇了摇手边的铃,彭海应声入内。
“彭海,朕问你。这些日子小木那边有什么事?”
“回圣人的话,倒是有件事情。”彭海上前低着头回答着。
“讲!”李渊语气已经变的很是不快。
“圣人,前日翼国公接旨后,立即赴泾阳长平公主的庄子去见秦王殿下。而后太子府属将,罗艺、王君廓,亲自往翼国公府送了四千只猪蹄,以及一只锄头。言语之间颇有不善,木小郎君一言不发,有出去采买的小太监正好看到这一幕,当时木小郎君嘴角有些血迹。”
彭海这话讲的,已经在偏向于柳木了。
“可曾被打?”李渊的语气之中已经带有一丝怒气。
“未曾被打。”彭海回答着。
李渊明白,这是紧紧咬着牙咬到出血,可见那话中何其不堪。
啪,李渊轻轻一拍桌子,正如房、杜二人所料那样,这不是在打秦琼的脸,那两个傻货打的是大唐皇帝的脸面。
“圣人。”房玄龄上前一步。
“讲。”李渊真的生气了,柳木是一个好孩子,他很喜欢。而且罗艺与王君廓说了些什么,他也能够猜得到。无非就是柳木家只是乡野贱民之类的。
“圣人,木小郎君一心为公,他提出的方略秦王殿下认可确可行。”
房玄龄赶紧又上报柳木那份关于医疗营建立的方案书,这份东西李渊一看就知道是独孤兰若所写,写的非常的详细。这一个系统化的伤兵营流程。
“彭海,立即持朕之杖,前往斥责秦王。”李渊说完,立即拿出一张纸快速的写了一封斥责的信,封上之后又对彭海说道:“杖责五。”
“尊圣令。”彭海跪接。
这东西就相当于李渊的家法,不是在唐的国法。这父亲要打儿子,你作错了,就要打。但到了秦王这种身份,能动用家法刑杖去打,那怕只有一下,也是大失面子的。
彭海双手将那根包金,镶了宝石的藤条举过头顶,一路走到宫外这才将藤条放在专用的马车架子上,自己则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一起往泾阳去了。
书房内,李渊还在骂房玄龄:“你等身为秦王府属官,却不知谏言。我大唐无人了吗?还要让朕的女儿上战场,一个刚过门的新妇也要去上战场吗?让一个刚十七岁,朕的驸马上战场吗?”
“圣人,秦王殿下不忍拒绝木小郎君一片赤诚之心。”房玄龄赶紧回话。
“胡闹,愚蠢。你去替朕宽慰小木,只说并州之事了结之前让他忍耐。些许不中听的话只当没听到。不要去作意气之争,告诉他,朕非常期待他正月十五给朕的礼物。去吧。”李渊挥挥手示意房玄龄可以离开。
房玄龄施礼后,退出了李渊书房。
李渊重重一拍桌子。
心里骂着。这太子与秦王之争,你们的属官在争也就罢了,去欺负一个孩子干什么。还有没有一点廉耻,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木虽然是庶民,却是朕看上的附马,竟然连朕的面子都不顾忌了。
可恨。
但眼下,李渊就算生气,也不能声张,毕竟并州这次大计划是大唐第一次正式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