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藏有小庙,露出几处翘角,半山腰的阶梯上,还搭建有木八角亭。山脚下还有一条河流,内有一老翁,坐独木舟垂钓。
杨昭武不禁感叹:“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神武侯好兴致,文能高中榜眼,武能马上封侯!还能欣赏这等闲情逸致,果真让在下佩服!”
说话的是孟子康,他最近做了八府巡按,在大盛各地历练了几年。已经不再是殿试上那个,清秀柔弱的少年,完全成为一个有担当,有抱负的能吏!
杨昭武看见他,就想起葬身镇远关的孟子韧,不免有点黯然。
“子韧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传信回金陵了吗?”
孟子康正色道:“堂兄之事,我已经听说了,堂兄是为国捐躯,是大盛的英雄!是我们孟家的骄傲!”
“是啊!同是一千老弱残兵,玉门关守了不到一个时辰,而镇远关却守了将近三个时辰!”说及此,杨昭武抬头望天,眨了眨眼睛,将突然湿润的眼泪,眨了回去。
孟子康激动的问:“为什么?是因为堂兄吗?”
“后来,我亲自问过,铁木奔当日攻城的情况。他说镇远关有名悍将,不仅箭无虚发,而且血战到最后一人,还杀了蒙古一百多人,才脱力被群攻而亡。我又问遍了,还幸存的原镇远关将士,才知道原来那悍将,是子韧。他虽然没有改姓名,却隐瞒了出身。”
杨昭武虽然后来,没找到子韧的尸骨,但找到了他曾用过的长刀,为他建了座衣冠冢。
孟子康也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道:“堂兄是英雄!我们为他骄傲!”
“子韧的确是条汉子!可子康,我和子韧从小交好,看在他的面上,也看在我们同科三甲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身前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杨昭武知道,孟子康对父亲投靠靖王,很是不满,坚持要做个纯臣,忠君爱国,所以才得到圣上的器重。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孟子康神色一凛,无奈道:“多谢昭武兄指点,但我和父亲虽为父子,但政见各不相同,不能去异同存,只能互不干涉。”
“那也好,总有一个明白人。”
杨昭武也不多说,孟子康像是圣上,为新君培养的股肱之臣,不管孟大人如何,都不会影响孟子康。
说话间,门外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看来淑妃娘娘的凤驾,马上就要到了,大家还是去排队迎接凤驾。
等一系列仪式搞下来,淑妃心中有事,不愿意抛头露脸,只在后堂接受了女眷的朝拜,就由端敬公主陪着,借口更衣去找平国公了。
端敬公主和淑妃来到书房,平国公和世子,早已经等候在内。
“老臣拜见淑妃娘娘!”平国公欲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