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兴城县的特殊状况,虽然万大户的众多产业在钦差到来后并没有完全停业,但对于钦差驾临,绣庄还风“一宝准了前面用干买卖各种绣品的店面外,右心…禾织造各种绣品的工坊已经完全停下来。
不过,随着秀娥一句话,同时跪下的却有五、六名女子,然后不等孟昌询问,秀娥就开始将众人冤情一一说出。
说这是冤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真正冤情。
只是当几名女子进入绣庄成为绣工后,先后被时胖子霸占为禁商。几名女子都是未婚,却被时胖子玷污了身体,但又得不到任何妻妾名分。若是一直随时胖子这样捱下去,那却算不上什么。但现在时胖子已死,几名女子的去向就成了问题。
而且很明显,时胖子没给几人名分的原因也是不想遭万大户嫉恨。
这种事情别说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到了现代社会都有些扯不清。
只是现代社会没有所谓贞操观念,霸占也就霸占了,玷污也就玷污了,女人还可以有其他活法。但在北越国,好像秀娥这样不明不白的女子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好处置。如果不能明确秀娥等人身份,她们就是想嫁人都未必有人敢娶。
以未婚身份“改嫁”她们已不是清白之身,以“妇人”身份“改嫁”她们又没有嫁过人。
如果朝廷“不知道”这事,自然可以知道当不知道,但问题是朝廷要查抄万大户的绣庄,必然就要给秀娥等人一个说法。 在犯人在来说,那是明正典刑,在秀娥等人来说,那就是明正出处。
当秀娥将事情前前后后全都禀报完毕时,孟昌的整个脸都已经黑下来。转脸望向易赢,却见易赢已事不关己地在那打量绣庄绣品。强忍下心中怒气,孟昌说道:“易知县,你看秀娥等人的事情又该当如何处置?要不,”
孟昌没有继续说下去,易赢也知道自己等不到徐琳回答,只得说道:“孟大人,既然这是朝廷查抄绣庄才将秀娥几人的冤情揭开 自当也该由朝廷给秀娥等人一个说法。孟大人身为朝廷钦差,下官理当追附旗尾。
“易知县,你这话就不妥了吧!若不是易知县诛杀了时胖子,”孟昌一脸不满道。
一听孟昌想要推卸责任,易赢立即笑道:“孟大人怎会对本县说什么若不是?难道孟大人认为时胖子追随万大户造反不该杀?”
“易知县有证据证明时胖子造反吗?”
“哦?孟大人这样说是想替时胖子伸冤吗?本县怎么记得大人最初是想替秀娥她们伸冤呢?”
虽然不知孟昌为什么要针对自己,易赢却也不会同他客气道:“当然,孟大人想替时胖子伸冤是没问题,但本县恐怕孟大人和徐大人的交旨时间就要变得遥遥无期了。”
孟昌并不是想替时胖子伸冤,只是觉得秀娥等人的事情难以处置,这才想以时胖子一事为借口推卸给易赢。
没想到易赢倒打一耙,直接就将孟昌推到了要为时胖子伸冤的地步。
在每昌神情僵住时,徐琳赶忙说道:“两位大人,我们就不要再讨论时胖子的事情了!秀娥姑娘她们本就是受害者,我们只要做好为她们伸冤的事情就行了。”
“孟大人,你打算怎样为她们伸冤?”不是易赢,而是孟昌与易赢一同望向了徐琳。
徐琳苦笑一下,只得说道:“虽然时胖子已死,但秀娥姑娘她们的冤情总归是因万大户而起,所以我们只要将秀娥姑娘等人的苦主定在万大户身上,再让万大户拿出赔偿”或者就由万大户的财产中拿出补偿给她们就行了。”
对于秀娥几人的事情,朝廷不是不能不补偿她们,但问题是以秀娥等人的状况,她们完全可以继续向朝廷伸冤。
虽说强迫侮辱秀娥等人的时胖子已死,但如果对秀娥几人的处境漠视不理,却也会有损朝廷的清政廉明形象,何况孟昌与徐琳还顶着钦差的名头,事情更是不能轻易处之。
不然秀娥也不会不将这事向易赢伸冤,偏偏要向钦差伸冤,目的就是谁也不能毁损钦差名声。
随着秀娥望向自己,易赢对孟昌、徐琳表现出来的犹豫也只能无语,耸耸肩说道:“孟大人、徐大人。反正你们也都看到了,万大户留在兴城县的财产那么多,多一处产业和少一处产业根本就没多大区别,要不我们就以朝廷名义,将这绣庄留给秀娥几人如何?”
“留下绣庄可以,但不能以朝廷名义。最多我们只当万大户没有这处产业,但她们也不能再以此找人伸冤。”
虽然被易赢摆了一道,孟昌的反应却不慢,立即一脸威严地望向秀娥几人。
“谢大人恩典,谢大人恩典。”
听到孟昌话语,秀娥几人大喜过望。因为比起在万大户其他产业工作的雇工,秀娥几人的确是单纯的“受害者”但她们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找孟昌这个钦差“伸冤”肯定也不会拿下绣庄作为“补偿”
现在终于达到目的,几人自然再无怨言。
只是随着钦差队伍一起离开绣庄时,易赢却仍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这如果就是秀娥等人的目的,那她们除非能确保万大户以后都不会再回到兴城县,否则她们很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当然,易赢并不保证万大户一旦“回到”兴城县,她们又真的能不能保下绣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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