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右夜抬起头,即便卑微的位置,也难掩她个人的风华绝代。
她不想如此急功近利,但这不是她第一次想来她们工作室,但被范笑安排在外面,根本接触不到夏渺。
楼家很多人等着起这种‘自然而然’的发展,可她已经等不起了,她三十有二,已经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不能在等,何况——她也不希望自己开始衰老后的精神状态让先生看到。
她想先生记住的永远是她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想起她来,至少像个花瓶一样是最出彩的年份。她来的唐突,先一步说明自己的来意也会落了下成,不能循序渐进到底会伤了感情,但她不是何夫人,她耗不起:“何夫人,在现在的婚姻观下,你恐怕会笑我接下来的话。”但如果能再跟在何先生身边,这点颜面扔了也罢。
“……”但夏渺渺依旧什么都没说。
楼右夜苦笑,但口吻真诚,她是非常敬重何夫人这个位置的,从心里敬重。
曾经她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能坐上去,温柔小意的对他,展现那时候自己最好的一面,但到底年轻,也有急功近利的时候,做的不够全面。
楼右夜觉得自己可笑,想那些有什么用,现在对她来说一切都不一样了,如今坐在何夫人位置上的不是她,就不得不放低姿态。
没什么不甘愿的,只要她现在还有让何夫人利用的资本,她家想再见见何先生,再感受他的力量,那个男人值得她放下她一贯自傲的本钱,向眼前的夫人妥协、陈述:“我二十岁那年跟了先生……”
夏渺渺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跟了先生?跟了先生?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去!
“先生对我,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楼右夜说这些是投诚,非常私密的事摊开来,给何夫人刨析自己,是投诚,她不觉得这些有什么,甚至会影响何夫人什么,所有的人恐怕都这样觉得。
因为何先生那样地位的人,又过早的被推到台前,她们会成为那时候被选中的人选很正常的。
这位何夫人再与世无争、再不懂这些歪歪道道,对于这些应该也是知道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楼右夜的笑容更加苦涩:“她们都说我是跟先生最久的女人,但她们都误会了,先生一开始确实连续让我进房过几天……后来,我也就感觉不到什么了,先生一贯冷淡,如果非说我为什么能跟先生那么久,我觉得大概是我更安静。
我不在先生不需要的时候接近他,也不觉得自己多漂亮能左右他的想法,因为我舅舅从小就告诉我,何先生不是以前我认识的任何男人,不要看高了自己。”
楼右夜神色更加苦涩:“他也不是我亲舅舅,一表三千里了,是同辈中他见我长的不错收养过来专门讨好先生,先生人很好,那样的男人我想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我也喜欢,所以我做的心甘情愿!”
夏渺渺想走,她有病才听另一个女人跟她讲和她老公的事。
但楼右夜就是有那种力量,那种柔柔的、真诚的、仿佛融化了一切的柔软让你情不自禁的不忍伤害她,这不是装的,是生活的变迁、贫富的经历、过早的敏感,带来的亲和力。
“夫人或许觉得我急功近利,不该这么突兀的出现,让你恼了我。但夫人不妨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我,将来也会是别人,与那些长势正好,家里千娇万宠长大、自以为是的女儿比,我这位从小寄人篱下,并且被先生退回过的女人是不是更好呢。”
她新婚还没多久,就让她操心丈夫的女人问题?!夏渺渺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她也是抱着目的嫁过来的。
但这些天安逸的生活,走入婚姻的女人,就是再觉得这场婚姻中男女的不平等,出身一般的天也不能瞬间接受这种制度。
夏渺渺有些心烦,但面上依然宁静。被叫出了何夫人,她就要撑着何夫人该有的气度,任夏渺渺怎么不舒服,也面无表情……那种既视感,是再找借口,也没有用的茫然。
“夫人现在也许还接受不了,觉得我打扰了您的生活。但夫人和先生认识多年,又有了大小姐,男女之间的事想必也不是小孩子性子,不会像大多数人一样不能接受,所以我想为自己赌一把。”
“不是我不看好夫人和先生的感情,何夫人大概不知道这些年下面的人为先生明里暗里安排过多少女人,先生现在也许没有什么想法,何先生的自制力里当然更不容怀疑,可万一那天何先生觉得生活一尘不变到无趣呢?夫人想过没有?三个月之后呢?这样的平凡久了,刺激感淡了,以后呢……”
“就算夫人不在意谁上位了,可那些人惹到了夫人呢,那些小丑配在您面前跳吗!
夫人如果需要杀杀谁的气焰,还要自己动手吗!所以为什么不考虑我!我不敢说一定能为夫人分忧解劳,但我比夫人大两岁,还有一位弟弟,至少我更愿意为夫人所用,为夫人解忧,夫人不必担心我会不会有其她想法,我们楼家的定位就不是取而代之,我觉得我更能甘于在夫人之下讨生活,能服侍好夫人和未来的先生的子嗣。”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