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刚到南京,就有他意想不到的两位客人到访。
刘铭传与吴长庆一齐对李鸿章躬身而拜,喜极而泣,他们盼星星盼月亮,李鸿章终于从国外回来了。
李鸿章发自内心的高兴,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难道这是天意!急忙上前问道:“你们二人怎么在此?你们不是带兵打仗了吗!”
吴长庆回道:“大人,自从你出国考察,我与省三一直在安徽练兵,并无机会出战,七天前我们收到诏书,所以才带兵前来南京听令。”
李鸿章沉吟起来,七天前正是他踏上上海的那一天,皇上怎么会把吴长庆与刘铭传二人召来南京,还有军队相随,难道皇上已经猜到我想办理军务?还是只是凑巧?
刘铭传大声道:“这两年可把我们憋坏了,瞧着别人杀敌立功,我们却在后方练兵,那滋味真不好受,我愿跟随大人效力。”
吴长庆也说道:“是啊!两年前,那陈玉成只是师长,现在都是统兵十万的元帅,不就是因为打了几个胜仗吗!有大人在,哪里容得他逞强。”
李鸿章将吴长庆与刘铭传迎进府里,待几人落座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瞒二位,我的确有意投身军旅,既然有二位相助,少荃求之不得,等会我就进宫面见皇上,希望皇上能准许。”
刘铭传高兴的合不拢嘴,像是打了胜仗一般,起身道:“太好了!不瞒大人,我与筱轩一直商量北边战局,现在清军主力被围困在河北一省。其中大部都是满蒙骑兵,机动性强,我看这三路大军必须步步为营,徐徐向北京推进,可是最近参谋部却连连催促前线将领寻找清军主力决战,旁观者清,我与筱轩都认为这是冒险之举!”
虽然李鸿章这几天一直在研究北伐战局,但毕竟没有刘铭传与吴长庆了解的透彻。见他们说的头头是道,大喜,急忙追问道:“省三有什么建议尽管说,我刚从国外回来,对前线战事所知有限。”
刘铭传慎重的说道:“清军将主力部署在沧州一带,以静制动。无论是陈玉成、李秀成、罗大纲都要经过沧州附近攻打北京,相比沧州,天津海防就松散很多。如果有一支军队从天津大沽登陆,出其不意攻占天津,围攻北京,则前线清军必然会军心大乱,大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鸿章深思熟虑,叹道:“此计太险,不说清军有水师驻扎在威海卫一带,就是大沽炮台也不容小觑,强攻之下必然伤亡惨重。”
吴长庆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我与省三已经派人混进大沽炮台。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那里的火炮大多都是康熙年间打造。风吹雨打,又很少有人维修保养,一半的大炮已经打不响了,况且大沽一带承平已久,几百年来并无战事,守军常年戍守。早已养成玩忽职守的习惯,只要趁着夜色靠岸,我保证可以兵不刃血的拿下大沽炮台。”
刘铭传补充道:“我二人已经准备一年有余,就是熟悉海道的船夫都已经征集三十多人,这些都是清军海运的老手,熟悉海面就像陆地一样。”
李鸿章这才敞开心怀,欣慰的说道:“有二位相助,此番必定建功,我这就进宫。”
傅鸾祥对着神色匆匆的李鸿章笑道:“皇上特意吩咐,如果别的大臣就让等一会,如果是李少荃,就让他直接觐见,李大人请随我来。”
李鸿章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联想到刘铭传与吴长庆二人,仿佛明白了什么,难道自己的打算都在皇上的意料之中?
“臣李鸿章拜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云中仔细的打量了下李鸿章,这才说道:“爱卿免礼,此番游历欧洲有何感想?”
李鸿章答道:“微臣心中惶恐,本以为欧洲那时蛮夷之地,百姓必然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没想到欧洲如此富强,城市就像是钢铁铸成的一般,随处都可见到高楼大厦、钢铁水泥,其中尤以英国最甚,火车通行全国,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