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华一头雾水,问道:“是谁?我女儿才五岁,就怕那李云中不同意!”
曾国葆指了指西面,提醒道:“桂阳知州的女儿!”
“不行!”曾国荃与曾国华齐声反对!
原来这新任桂阳知州李云聪有一个妹妹,年方十八,十分貌美,曾国华一见之下,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茶不思饭不想,只因家中尚有妻儿,纳妾又觉不妥,所以才耽搁下来。
曾国荃却是说道:“此女就是再漂亮,也是被人家的女儿,我们辛苦半天,到头来,全部为人做嫁衣,何苦来哉!”
曾国葆笑道:“九哥忽急,这桂阳知州是个溜须拍马之徒,数次怂恿妹妹嫁人为妾,大哥收她作为义女,是她的福分,时机成熟,将她送入宫中,她也是我曾家的人。”
听说将此女收为曾家儿女,曾国荃连连点头,笑道:“此计甚妙,我这就吩咐下人,将此女请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一顶轿子就被抬入曾府,李嘉杏紧张的双手紧扣,不知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转变,曾家急匆匆的找自己上门,一定是听了哥哥的闲话,也是真要自己嫁给曾国华为妾,自己应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做别人家的小老婆?
见轿子落下,李云聪掀开布帘,看着小脸通红的妹妹,安慰道:“妹妹放心,这曾大人年少有为,曾家财大势大,听说他们有意投降汉国,那最少也是一个国公勋位……”
“哥哥!”李嘉杏很无奈,蹙眉微皱,小声道:“你就忍心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吗!你官越做越大,心肠怎么也越来越越狠,要是爹爹在就好了!”
李云聪苦着脸,生怕等会妹妹胡言乱语,触怒了曾大帅,赔笑道:“好好!不嫁就不嫁,不过,曾大帅要是逼得急,你可得先应承,哥哥以后再想办法。”
曾家四兄弟见李云聪兄妹进门,全都盯着李嘉杏,心中具是一惊,感想各不相同!
曾国藩抚须而笑,赞道:“不错!不错!无怪乎国华着迷,果然有倾城之貌。杨柳细腰、绰约多姿、柔弱美丽、仪态万方、体态轻盈、婀娜多姿,此女不错!”
曾国荃大声笑了会,续道:“难得的是此女没有缠足,真是天意!”
李云聪恼怒不已。这几兄弟肆无忌惮,也太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自己妹妹怎么说也是良家子女,虽然自己官位得来不正。你们也不能如此当面讥讽嘲笑,有心发作,想到自己的乌纱帽,又忍了下来,还示意自己妹妹冷静。
一屋子登徒子!李嘉杏咬着香唇,狠狠的等瞪了曾国华一眼,此人人面兽心,口口声声的保证不勉强自己,到头来还不是让自己哥哥逼婚。
曾国葆见李家兄妹面色难看。起身笑道:“两位切忽误会。我们曾家绝无歹意。听说令尊为歹徒所弑,我大哥很是同情,特意召来李姑娘。想要收你为义女,阁下以为如何?”
李云聪又惊又喜。虽然搞不懂曾国藩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能与曾家攀上关系,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急忙点头道:“蒙曾大人看中,小的感激不已,家妹温柔端方,一定可以伺候曾大人!”
“咳咳!”曾国藩尴尬的摆手道:“好了,既然你们不反对,我就做主收李姑娘为闺女,自此以后你就改姓为曾,入我曾家族谱,与李家再无关系,你可愿意!”
李嘉杏看了李云聪一眼,见他满眼都是兴奋之色,暗自垂头,回道:“女儿愿意!拜见爹爹!”
“恭喜大哥收了个乖女儿!”曾国荃首先道和,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锦盒,笑道:“这是九叔给你的见面礼,此事有点仓促,过后再给你补上!”
“谢谢九叔!”
曾国葆看着李云聪兴奋的模样,心里纳闷,灵机一动,对曾国藩道:“既然侄女入我曾家门墙,这名字是不是也改一下,毕竟大哥子女都以辈分命名!”
李云聪像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曾国藩也觉得此事很有必要,连连抚须,言道:“我的子女都以‘纪’字为名,而‘杏’字与‘纪’字不搭配,不如改为‘欣’,你就叫曾纪欣,如何?”
“女儿……这……”李嘉杏吞吞吐吐。
曾国荃又忧又急,问道:“怎么你不愿意?你父亲也是一片好心!”
想起妹妹名字的由来,李云聪立马苦着脸,对曾国藩谄媚道:“曾大人英明,只是小妹却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一个道长说小妹本来是贵不可言的命,只是命犯天煞,命中注定有两次劫数,十年一劫!”
曾国荃本来不信术士之言,不过这可关系到曾家的兴衰荣辱,而名字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立即问道:“这关名字什么事?”
李云聪道:“那位道长为小妹取了个‘嘉’字,说能助小妹逢凶化吉,渡过劫难,果真如此,小妹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有惊无险的安然度过。”
曾国藩哪有心情听李云聪吹嘘这些神人轶事,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立即打断道:“既然如此,你就叫曾嘉欣!”
曾嘉欣立即点头,诚心诚意的拜道:“多谢爹爹赐名!”
李云聪见自小相处的妹妹瞬间变到别人家里,心里一阵不舒服,暗想:应该叫李嘉欣才对!
曾国荃未免夜长梦多,对李云聪道:“你下去吧,贤侄女以后就住在曾府,你不要来打搅她,知道吗!”
“是!是!”李云聪一步三回头,兴奋的心情一闪而过,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惆怅,第一次对自己所作所为产生了后悔的感觉。
曾国葆对曾嘉欣笑道:“贤侄女可读过书?”
曾国华抢先道:“读过!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有涉猎!”
曾国荃看着曾国华紧张的模样,心里沉重,劝道:“六哥三思,嘉欣是我们侄女,可不能再有非分之想!”
见曾国华黯然低头,曾嘉欣暗喜不已,终于摆脱了此人的纠缠,自己又被曾剃头收为义女,不用再嫁给别人做小妾。
曾国葆又对曾嘉欣道:“既然读过书,这几天我会安排别人教你礼节,你一定要认真学,不可怠慢,一月之后,就要学完!”
曾嘉欣恭敬的答是,心里讥讽,不知这几位便宜叔叔搞什么鬼,你们曾家也不是什么朱门大户,只是最近几年才发家,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自从进经历曾国华的纠缠,他对曾家一直没有好感,虽然被曾国藩收为义女,一时也改变不了心中成见。
曾国藩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管家将曾嘉欣带下去安顿,一再叮嘱要用最好的条件安置曾嘉欣。
听便宜爹爹不厌其烦的再三叮嘱,曾嘉欣临走的时候,又诚心诚意对曾国藩拜道:“多谢爹爹!”
曾国荃情不自禁的拍掌,兴奋的说道:“曾家的前程有着落了,此女貌美机灵,必能在后宫之中脱颖而出,富贵不可言!哈哈!”
想到术士的话语,曾国荃更是大笑,觉得那个术士说的一点也不错,这贤侄女既然是为皇上准备,那生下儿子就是皇子,就来有可能就是九五之尊,果然富贵不可言!
曾家兄弟心思不尽相同,曾国藩觉得此举有辱名声;曾国葆倒是踌躇满志,自己与焦亮都是外戚,封疆大吏指日可待;曾国华心中五味俱全,强迫自己忘掉这段孽情,以后好好对待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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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颠倒了,因为昨天家里短路,有一千多字存在电脑里,所在在网吧先码了一章,今天忙着找电工整修电路,所以耽搁一下,两章一起发了,汗!还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