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串佛珠保佑老夫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没病没灾的,长命百岁。”麦香一边念叨一边亲自替老太太戴上。
老夫人自然是一个识货的,一眼看出这佛珠不论是水头还是雕工都不是凡品,这倒也罢了,难得是麦香有这心,不光送她礼物,还会说几句吉利话,让她心里暖暖的。
“丫头,老婆子多谢你了,我还想着,今年初一你若要是去进香,不妨替老婆子我许个愿,有了这佛珠,就不用了。”
“没关系,许愿归许愿,也不费事。”麦香乖巧地答应了。
“丫头,你送我这一份大礼,我回你一点啥好?”
“老夫人要这么说,可真是折煞麦香了,人家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这可好,涌泉之恩滴水相报,老夫人再提什么回报,我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丫头的小嘴越发的利落。谁要是娶了你这么个媳妇,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老夫人笑道。
“玛玛说的是,可不便宜了那小子,好在那妹夫也识相,对这丫头是没得说,心疼着呢。对了,国子监放假了,今儿是他送你来的吧?”
“大姐。”麦香有些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说这些,她和怀慈的相处模式跟目前的社会道德现状肯定是相悖的。
谁知老夫人知道麦香没过门的夫婿也来了,非要见见,乌拉多敏只得打发人去书房把怀慈接了过来。
“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俊的小伙子,比姑娘家还好看。”
老太太说完,又问了怀慈多大年岁,原籍何处,家里是做什么,得知怀慈是个秀才,正在国子监念书,明年准备参加乡试。
老夫人对身边的婆子耳语了几句,婆子领命而去,章佳夫人见了也对身边的丫鬟说了几句,丫鬟追了出去。
“难得今儿热闹,我这就打发人去把阿木昕接来,玛玛和舅娘就在这留饭吧。”乌拉多敏自然知道老太太是打发人回去取礼物了,所以找了个借口让大家多呆一会。
章佳夫人听了自然愿意,女儿嫁出去,回趟娘家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做母亲的哪会不想自己的孩子?
阿木昕来的时候,章佳府的婆子也回来了,老夫人给怀慈送了一套文房四宝,还有一套阿克敦当年做国子监祭酒时写的文章和读书笔记,这是章佳家自己抄录的,鲜少送人。
怀慈知道这礼物的贵重,当即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
“孩子,你起来吧,麦香就当是我的孙女了,以后没事常来走动走动,我们家老爷也是进士出身,学问好着呢,当年的康熙爷可没少夸他。”老夫人说起往事来,与有荣焉。
“当朝一品大学士阿克敦大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怀慈能结识老夫人,实属三生有幸。”怀慈恭恭敬敬地答道。
“别光拿嘴糊弄我,正月里带上这丫头过来走走,这丫头懒着呢,我们不请,都不肯进我们的门。”老夫人猜到麦香可能已经知道了是谁绑架了她,不然的话,从那以后便跟章佳府疏远了。
这个结,看来只能她自己来解了。
“跟老太太比起来,我的东西就不足一提,不过好歹是我们做长辈的心意。以后没事常走动。”章佳夫人也给怀慈送了一个金魁星和四端表礼。
麦香觉得这见面礼也不轻,看这意思,这章佳夫人对自己似乎也有些笼络的意思?
麦香哪里知道,这章佳夫人以前不喜欢麦香,是因为老夫人几年前曾经说过想把麦香收了做小的意思,章佳夫人自然也以为麦香是为了攀图章佳家的富贵才使了手段笼络住了老夫人和阿木昕,不管是阿桂、阿迪斯、或者是弘融,章佳夫人都觉得麦香配不上。
可是方才从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她知道如今的麦香虽然不至于大富,但是也绝不是几年前的穷酸样了,加上她这会见了怀慈,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她知道自己错怪了麦香,所以也有些歉意。
说起来也怪她,对这样的一个村姑,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自然也不走心,加上麦香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被赐婚的事情也只是在小范围传播,即便她曾经听阿木昕提起过,她也从来没有往心里去过。
不光是麦香,就连老夫人也看出来了,她这儿媳今天似乎放下了对麦香的成见,居然也笑脸相迎了,故而笑道:“丫头,记住了,以后我们章佳府的大门,也要勤着些走动走动。”
麦香没想到,今儿因为一串佛珠,居然再次令这位当朝一品学士夫人对自己另眼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