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让泰勒抬头朝前看去,黑se的头套已经包裹了那个人的脑袋,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你很了解我?”
以前的薛让,遭了暗算见了仇人绝对是一拳打过去,有没有效果会带来什么后果打了再说,“混世魔王”的称号不是白叫的。此刻的薛让,就算明明知道会生不如死也面不改se,沉着冷静蓄力随时准备致命一击,和以前果然是天翻地覆的区别。
“你是洪门的少当家,我在洪门隐姓埋名三十年,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说我了解不了解你?”黄金骑士自嘲地开口道。
能够进入拉斯维加斯洪门总坛,接近当家的,至少也是jing干人物,少说也有二三十岁年纪,加上隐姓埋名三十年,眼前的黄金骑士赫然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薛让很快就知道,这是洪门的某一个元老要杀自己。一个老人还在混黑道的,不是元老说不过去,可是四大宗是谁对洪门不满,甚至不满到要设计薛让泄愤呢?
薛让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他只是少当家,还没有接过老爷子的担子,对其它宗的长老根本就不了解。要知道,每一宗的长老都是武艺高强的武者,是各个堂口的底牌,不会轻易地示人,就算薛老爷子也不一定清楚,何况他薛让?一个三国演义各个势力间的纷争就那么复杂,洪门可是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堂口,谁与谁有仇,谁恨不得谁死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一句话,薛让他斯巴达了。
“你,不怕……老爷子的报复吗?”忍住了心里那股动手的yu望,薛让冷冷地开口道,现在的他手脚冰凉,说话都有些吃力。
“哼,薛赤穹,我不报复他就不错了!”黄金骑士头也没有回,嘴里对薛老爷子的揶揄就是薛让也听得出来。
薛赤穹是薛老爷子的名字,已经四五十年没有在洪门内流传了,以黄金骑士的身份,居然知道薛老爷子的真名,薛让愣了一愣。很快,他脸se一变,狠狠地瞪了前面的背影一眼,大手一指:“你撒谎!”
“怎么说?”前面的司机愣了一下,沉声问道。
“三年前老爷子的事,就是你干的!那个虚无缥缈的长老,也是你故意抛出来的烟雾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薛让有些气喘吁吁了。
三年前,薛老爷子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在某个黄昏的时候在一条偏僻的小巷被一伙黑衣人偷袭。虽然后来薛让带着大刀杀到救了老爷子,但是经此一役,老爷子元气大伤,不得不住院养病。那个时候,青龙堂的人普遍认为是白虎堂和玄武堂下的黑手,就算老爷子也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薛让却指出了背后的凶手是眼前的黄金骑士。
“你不笨嘛,还有呢?”黄金骑士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薛让的猜测,饶有兴趣地问道。
车速慢了下来,语气冷了不少,薛让知道,对方已经起了杀心。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那里鲜血淋漓,一枚刀片稳稳地落在手心。感受着刀片的温度,薛让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眼前的黄金骑士,“想知道?过来我告诉你……”
他靠在后座的沙发上,额头大汗淋漓,脸上没有一点血se,好像随时会断气一样。这是一种很猛的毒药,让他手脚发软,没有一点力气,听着他那虚弱的语气,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眼睛。薛让再等着黄金骑士停车回头,那个时候,他会用手里的刀片划破他的喉咙,然后再喝干他的鲜血!
刀片是老爷子在他三岁的时候就缝进他的手心的,据说是鹰国的军工产品,无坚不摧。当时的小薛让哭了三天,手掌红肿了一个星期,就连颜伯也只知道他被蝎子蛰了,随着年纪的慢慢长大,薛让总算明白了老爷子的苦心——但他从来不会想到,这里有一天会用到这种小混混才会的yin人伎俩。
迷迷糊糊的,薛让感觉到了车子总算停了下来,隐隐约约的,他看见了那个黑se的头套在自己的眼睛里越来越大……近了,近了,他咬着牙,嘴唇上尽是鲜血。
“杀了你,老家伙!”
一道银se的刀光一闪而过,就算只是刀片,小龙王也能玩出绝世神兵的风采。
“怎么,你失望了吗,薛让?”黄金骑士一把手抓住了薛让不住颤抖的胳膊,眼睛里冒着金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准备出租车吗?因为你的功夫大开大合,在这里根本就放不开手脚,就算没有下药,我也能玩死你!”
“看看这片沙漠,多么美丽!我将会一刀一刀挑断你的手筋,打断你的每一块骨头,让后把你埋进地下十米深的棺材里!我要让洪门的那个老家伙,死了都没有人给他送葬,我要你们薛家从此断后!”
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在夜se的沙漠里响起,地上一个年轻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他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是那么晶莹,纯洁得就像天空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