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搞农事,做水车,林清姝都穿着少年的衣服,做少年打扮。几乎没人看出问题。
等以后出事真要逃,凭着她的武功,难道还不能逃?
就像柳苍昊说的。实在不行就去东蛮过。
东蛮是个很特别的地方。据说气候比较热,没有冬天。
那里除了盛产毒虫,还有很多奇奇怪怪不知名的东西。
她甚至见过从东蛮过来的土豆。
应国,古月国都没有。只因她前世见过,这才知道。
当时她哥在她的鼓动下买了一点。
然后她就种在林家的花园里。
等她去国公府当人质,家里面的下人不识货,以为是杂草,就挖掉了。
她后来得知,还可惜了一下。
如果能从东蛮那边弄到土豆这东西,找土质松软的地方栽种。会让很多人吃饱肚子。
深思之后,林清姝清醒认识到自己如果要做些有用的事,还是必须靠国公府。
跑出去,一个人在外面流落,实在不太好玩。
跟着柳苍昊,他给了她许多自由和便利,她想做的事几乎都能做。
在大树上坐了半天的林清姝,思来想去,她竟被自己说服,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正待要下树返回,就听树林远处传来大叫:“主子,主子,您在哪里?”
林清姝从大树上跳下来,叫道:“我在这里。”
过来找她的是张明义。
这家伙在林中跳跃奔跑,身手敏捷——竟是个会武功的。
几个起落,顺着她的声音,到了她面前,见她毫发未损,连忙躬身施礼道:“主子,那些贼匪已经退了。”
林清姝点头,跟着他一起出树林。
路上,张明义跟她说那些山匪都是附近山寨里面的村民。
因为天干没有收成,打猎也打不到什么东西。所以想着当山匪打劫。
他们天天走这条路,被这些村民看到,觉得他们有钱,这才集齐两三个寨子的壮汉,想要打劫他们。
数量方面他们确实占优,但都是些抡锄头把的农夫,根本没多少战力。
一群乌合之众,见侍卫杀了十几个人就吓破胆了,一哄而散,逃的逃,伤的伤。
“你们怎么处置那些人?”林清姝问道。
张明义说道:“有些山匪在打斗中已经死了。没死的,已经派官府的人过来了。这些人大概会被发配去军前当苦役。”
林清姝点头,心想:等把这农业搞个几年。事情理顺,产量上来了,也就不会有这许多山匪劫寇了。
林清姝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留在这里搞几年农业。然而,三天后,柳苍昊就来了。
柳苍昊问了她这段时间的进展,林清姝兴致勃勃地说了。把自己的规划全盘告诉他。
国公府是地主,她要在人家地盘上搞什么事,自然要跟人家说清楚,得到别人同意才行。所以她毫无隐瞒,事无巨细全说了。
柳苍昊认真听完,有不明白的就让她仔细解释。
完全明白林清姝的意图和做法之后,柳苍昊点头:“不错,若是你的设想完全实现,这片地方的粮食会丰产。”
林清姝一脸兴奋地道:“这里成功了,也可以用相同的法子去其他地方实施,以后就再没有什么饥荒灾民。”
柳苍昊看着她微微一笑问道:“夫人,此间的事让张明义主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林清姝以为他问张明义的表现如何?于是称赞道:“张主事做事稳妥,事情交给他办,办的都很好。”
柳苍昊继续微笑:“那明天你就随我一起走吧。”
林清姝一愣。
此时两人坐在书房中,柳苍昊把她抱在腿上,见她发愣,便伸手捏了她的脸一下。
林清姝回神看着他。
“其实,我有件事想不明白,夫人能为我解惑吗?”
林清姝揉了揉被他捏疼的脸,没好气地道:“你都想不明白,我就更不知道了。解不了你的惑!”
“明明已经跑了,为什么不走呢?”
柳苍昊略带清冷的语气在耳边响起。
听在林清姝的耳中,却如同一记炸雷,正好劈中她。
两人互视。柳苍昊眼中带着一丝难明的隐怒,林清姝眼中充斥着惊惧。
她眨了一下眼睛,转头不看柳苍昊。
脑子飞速转了几圈,心虚恐惧渐渐转变成恼怒,她忽然再度转头迎着他审视的目光道:“你派人跟踪我?”
柳苍昊目光一沉,说道:“是保护你!”
林清姝猛然大怒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名义上娶我,实际上却把我当囚犯一样看管,根本不想给我自由。”
柳苍昊沉声道:“你要的自由究竟是什么?远走高飞?
我告诉你,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允许妻子有这样的自由。”
林清姝嘴角抽了一下,不再说话。
其实她很想说——我就没想嫁你!
可惜啊,木已成舟,倒好像他占理,她无理了。(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打不过,说不过,斗不过,林清姝觉得自己是个很悲催的女人。
房间中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快要窒息。
“为什么没走?”柳苍昊再度问道。
属下已经给他详细禀报了当时的情形。
林清姝甩了所有人自己跑。那根本就是要趁机逃跑的架势。
之后,她在那棵大树上坐了一下。
不知又打了什么主意?竟主动现身回来。
这丫头的心思从小就复杂难懂,但他现在是她的男人,有些事情,他必须知道。
林清姝如同被点着火一般,对他大吼:“我被你们这些混蛋逼的根本没地方去!”
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特么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说完之后,她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如同断线珍珠般掉了下来。
柳苍昊轻轻叹气,把她抱进怀中。
他真没想到,她竟是在那棵树上盘算了一回前途,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出路,这才不情不愿地回来。
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是他的失败。
还把她逼得无路可走,也让他无奈。
他对她所做的确卑鄙无耻,但不那样,却又得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