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到了沈阳城外的崇祯皇帝依然很关心城里的情况,比如那个有名的布木布泰,还有传说中把黄台吉给迷的找不着北的海兰珠。
让崇祯皇帝失望遗憾的是,为了替阿敏和莽古尔泰这两条现在还比较重要的狗打一些掩护,所以对于沈阳城里的贝勒府基本上就没怎么杀,也没怎么祸害。
毕竟其他人家的都死光了,剩下阿敏和莽古尔泰的家人怎么向黄台吉交代?这不就把自己养在沈阳的两条好狗给废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崇祯皇帝无比失望的发现,到了最后居然没有找到布木布泰和海兰珠,对于传说中的福临也没能见到面。
崇祯皇帝表示很失望,很遗憾,并且表示下次再来沈阳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
再然后崇祯皇帝就表示对于眼前这个被人从建奴的屠刀下面救下来的父子两个很感兴趣。
年长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典型的读书人,平时嘴炮那是比谁都厉害,现在两条腿都在不断的打颤,没什么好在意的。
年幼的那个则是十岁上下的年纪,却显得颇为镇定,倒是让人心生佩服。
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几万大军,而且是刚刚杀完人放完火的几万大军,还是皇帝亲自率领的大军之前保持住镇定的。
但是这不是关键,大明朝万万百姓,里面有几个出彩的很正常。
就像是后世有人说过,给中国的孩子每人一架钢琴,莫扎特贝多芬算个毛线。
对于这种论断,崇祯皇帝表示十分赞同——万万人里边出那么几个天才不是很正常的事儿?
如果说崇祯皇帝因为一个小孩子的表现比较独特就会特别关注,那他这个皇帝也别干了,专门研究孩子去吧——大明朝十岁就能作诗或者操刀子砍人的天才儿童有的是。
崇祯皇帝感兴趣的是这一对明显是汉人打扮,而且脑袋后面没顶着老鼠尾巴的父子是怎么在沈阳城里的?他们是谁?来干什么?为什么不用剃发?
这才是崇祯皇帝关心的问题。
而身为一个皇帝,如果因为自己感兴趣就要去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崇祯皇帝也别干别的事儿了。
更何况,崇祯皇帝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敢不回答许显纯问的问题——在许显纯代表着自己的时候,哪怕是藩王们,甚至于皇子,也没有谁敢无视许显纯。
然后崇祯皇帝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父子两人姓姚,浙江会稽人,父亲叫姚子诚,儿子则是叫姚启圣。这一次是带着儿子到辽东来看看,学习下生意是怎么做的。
啧啧,难怪后世说有钱人的孩子都是赢在起跑线上的,瞧瞧人家这对父子,十岁就接触这么大的场面,以后出息能小了?
当然,忍不住心中暗赞的崇祯皇帝对于姚启圣这个名字很熟悉,甚至于比自己在紫禁城到底有几个老婆都熟悉。
后世有部歌颂麻子的电视剧,不仅无耻的抢了写给郑成功的那首《向天再借五百年》,还把玩文字狱特别溜,搞出了糠稀盛的麻子哥给刻画成了千古明君。
当然,对于这种跪舔不要脸的行为,崇祯皇帝表示理解,毕竟X在XXX嘛,毕竟要讲究个民族团结嘛。
可是里面这个姚启圣,那可是一手玩出了迁界禁海的狠人——跟大明朝的禁海不一样的迁界禁海。
大明朝禁海,禁的是海贸,至于说你老百姓住在海边下海打渔甚至于跟那些个海盗们眉来眼去的,基本上是没有人管的。
但是螨清的迁界禁海它不一样啊,五十里内不许有人居住,原有房屋一概焚毁,否则就按通匪处理。
后来私下里跟郑家来往的人还是那么多,这五十里的禁海里基本上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姚启圣觉得没有什么事儿是内迁五十里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内迁五十里——所以前后禁海令的内迁一共是一百里。
但是这么一来,老百姓不愿意。
别管老子是不是要打鱼为生,可是生在这儿长在这儿,你他娘的不让老子在这儿活下去,更不让老子死在这儿?这能行?
然后吧,姚启圣就撒个什么骨灰,说什么先人们啊,老百姓不让你们埋在土里,就撒到海里吧,然后再跪着求老百姓,这老百姓一感动啊,他还真就同意了迁界禁海。
再然后吧,那螨清的官府也是很给力滴,七十岁以上的老人是用轿子抬着走滴。
整个迁界禁海那可当真是螨汉一家亲,真正做到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让人感叹当今的糠稀皇帝真他妈是个千古名君啊,什么秦始皇,什么汉武帝,统统不佩给麻子哥提鞋。
当然,实际上的迁界禁海是怎么样儿,但凡不是无药可医的脑残,不是那些个已经跪的习惯以至于永远都站不起来的家伙们,其实心里都是有点儿逼数的。
毕竟人家姚启圣自己都说了,凡五人以下命案,不必报我,杀人的兵勇也不必处罚。
当然,后世跪习惯了的脑残们怎么样儿,崇祯皇帝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现在是在大明,姚启圣居然在沈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九五至尊的崇祯皇帝面前。
太他妈让人高兴了,甚至于崇祯皇帝连布木布泰和海兰珠没有抓到的事儿都给扔在一边了。
那两个小娘们儿,以后肯定会落在自己手里,撑死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大明的天灾没有这么多的时候,自己能不再带着双花红棍和马仔们来辽东?
现在还是这姚启圣有意思的多。
然后崇祯皇帝就望向了许显纯:“私通建奴者,该者何罪?”
许显纯回答的很干脆:“建奴者,前建州卫以叛,私通建奴者以私通叛匪论,当诛九族。”
崇祯皇帝很满意许显纯的回答,直接吩咐道:“通知会稽锦衣卫,将姚家九族尽数锁拿,抄家问斩,不必等待秋后。通知内阁,将姚家罪名诏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