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言蜚语传进了公良夫人的耳朵里,公良云裳笑而不理,依旧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每日操持家中琐事,样样不曾发生改变,只是她的一对儿女更加趾高气昂了起来,不断在课堂上找浮生的麻烦,往浮生课桌坐垫下放老鼠,把浮生写字的纸换成蜡纸......只要看浮生出点洋相,他俩就乐开花。
浮生虽都知晓这一对金童玉女的小把戏,但每每还是和他们一起演一出出戏,浮生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不想他的母亲再为难而已。
差不多这样过了半个月,天越来越冷了,朱雀儿一直没了消息,平日里乌燕和颜颜里陪着大王子吃饭练武背书,日子过得还算舒心,乌燕依旧是没心没肺得一天到晚叽叽喳喳,比院子里梨树上的那些笼中鸟都要闹腾,颜颜里还是一股阴阴郁郁的模样,平日里少言少语,却是紧紧跟随着浮生,一步不离。
奇怪的是,这半个多月,乾坤袋中的老祖宗也没有嚷着要出来喝酒。
东海王派了许多人马在整个郡州内搜捕黑衣人,还命人画了朱雀的画像,贴榜悬赏追查疑犯,浮生见了那画像上的人的模样,一张是黑衣人,一张是只有五分像的朱雀,大抵是因为忠达已经上了年纪,海棠被吓破了胆,两人一言一语描述着朱雀的模样,画师画出来的乍一看上去像是个母夜叉,没有半分聘婷美颜之貌。
这一日,府上来了一个客人,是这尤城里的风流子弟,年约二十七八,也姓子桑,是东海王祖上的一个分支,大抵是子桑语默的爷爷收了一个义子,便赐姓了子桑,安排在这尤城中过活,开了一个大大的生药铺,世代没有为官,传到子桑念实这一代,也算是殷实之家。
算来算去这子桑念实应是东海王的堂弟,当年东海王被贬黜回到尤城,子桑念实的父辈一家避而远之,多年不曾走动,这些年东海王翻了身,这子桑念实便常来王府串门,平时净是把从十里八乡搜刮来的“宝贝”献给堂哥,东海王对这个亲戚也很器重,毕竟子桑一脉人丁不甚旺盛,有这么一支常年混迹在纨绔子弟中的亲戚,虽是撒漫了些,但是相当肯使,平时子桑语默有所求,他必是躬身尽力,为其犬马。
“堂哥啊堂哥,这眼看着就进腊月了,一进腊月离年关就不远了,堂弟我久闻堂哥寻回了大王子来,我今天来可是专程来看看我这个堂侄子的!”一个状貌魁梧的男子坐于大厅之上,双手奉上一个锦盒,东海王接过来打开盖子一看,两眼放出异光,那男子继续说道,“我这个堂叔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上等的参是掀开尤城来也找不到第二根了,给我那侄子补补身子!”
东海王接过来道:“堂弟有心了,我这儿子啊,也是命途多舛,刚刚回家不久家中竟然来了个歹人,生生把我儿子掳了去!”
子桑念实一听,脸上也挂上了担忧之色,“还有这等事?这王府警卫森森,这歹人事有何德何能,能破了王府的刀网铁阵?”
“哎,大意,大意了,还好生儿无恙,此事不提也罢!”东海王命人收下了锦盒,又给子桑念实沏了热茶。
浮生刚下学堂,海棠就急匆匆得到了神鸟居,说是府上来了客人,郡王命大王子前去拜谒,浮生也没有多想,便跟着海棠去了会客厅,颜颜里陪在一旁。
刚到会客厅中,浮生就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站在一旁,是个生面孔,他的主子坐在左首位置上,一身锦衣一脸潇洒,一见到浮生进来,立马站起了身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