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双娓娓道来,眸光似刀斧,虽口中没了谩骂的言语,但是那眼神时不时地恶向梧桐,梧桐听着万千双的诉说,眉头紧蹙着,口中似有千言万语,脑袋一个劲儿地轻摇着。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梧桐?倘若只是捕快们一时鲁莽绑错了人,可是为什么这一波又一波的人都认定梧桐就是那个取心的歹人?
“我见这丫头和我家官人你侬我侬得进了雅间中,又见那雅间从里面反锁上了门,我就火冒三丈,这是说干柴烈火,她便与我家官人在此地鱼水之乐了!我登时就找来了小二,给了他一锭银子,要他开门!小二开了门......”
“大胆叼妇,又说诳语,你说那雅间的门是从里面锁上了,这门怎么还能从外面打开?”狄耐怒斥一声,打断了万千双的诉说。
“启禀大人,贱妇说的句句属实,那小二确实是从外面开了门!”
狄耐把那店小二又传到了堂上来,店小二跪在堂下,对着知府大人回复道。
“青天大老爷,小二丁实在叩见知府大人!”
“丁实在,你面前的这位妇人,你可认识?”
丁实在转头看了一眼万千双,说道,“这位是出手大方的子桑夫人,小人认识的,昨晚,那位梧桐姑娘和子桑大官人进了雅间之后,这位夫人就找到了小人,给了小人一些银两,因小二务工的茶楼在逍遥巷口,常有富家夫人来此寻找夫君,小人一见这位夫人便知道了雅间内是什么状况,便给夫人开了雅间的门。”
“门被反锁了,你们怎么开的门?”
“启禀大人,茶楼雅间门内的木锁是个机关锁,门里锁上了,只要拿着匹配的钥匙插进门外把手上的孔洞里,扭转一下就可打开了!”
“噢?还有这等机关?”狄耐感慨了一下,继续问道,“丁实在,那你和这位妇人开门后见到了什么?”
那丁实在又把头叩在地上,均匀的呼吸声便得急促了起来,“小人和这位夫人开门一看,见这位梧桐姑娘背对着我们,一手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一手拖着一颗血淋淋的心,那子桑官人倚靠在椅子上,胸膛破了个大口子......小人哪里见过这般恐怖的场面,登时就吓得够呛,只得喊叫了几声‘杀人了,杀人了’,这位梧桐姑娘见了我们进来,扔下匕首,跳窗出去了!”
“知府大人,你要给我家官人做主啊!”万千双一张肥脸上淌下来两行泪,又开始了鬼哭狼嚎,“就是这个,这个挨千刀的小妖精,杀了我的夫君,还挖去了他的心,这般恶毒,应该也被挖心,被凌迟!”
狄耐一看这万千双又暴怒公堂,他只得叫了衙役,把她押了下去,再看梧桐,见梧桐一身血水已干了许多,面容憔悴,形如死灰。
“梧桐,你可认罪?”
“我,我没有罪!”
“人证已说得清清楚楚,那杀人的匕首也在,你还有什么要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