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启的眼瞳变成了蓝色,他觉得肩膀隐隐地疼,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让他有点头重脚轻。
地精冲了过来,庞启抬起拳头过去,那地精被击得粉碎,他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嘿,还真是托了寒蝉的福,这手的力气就是大!
庞启一拳一个,打得气喘吁吁,抬头看其他三人都是一打一片,他掏出一把银豆子,那是母亲教他的法术,是黄洼天府的嫡传之秘。他一撒,咬破食指,开始画符:“起!”无数的银人拔地而起,竟然把整个神庙城郊都包围了,剩下的地精也只得倾巢而出,场面乱成一团。
瓶琳冷着眼。
吴蘩的儿子,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看来黄洼天府还没有败,至少,守灶女吴蘩就算在葛格思养畜生还是心系天下的。
瓶琳也待不住了,看大家打,她也手痒,飞身上了车顶,踢开一个地精,生出晶凝水阵,地表出水,水滴逐渐壮大,一滴包裹一个地精,把它们软化成黑水。
庞启觉得身体越来越吃不消,他的肩膀越来越痛,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地半跪在地上喘气,他似乎要失去意识了。
等庞启再度站起之时,他的眼瞳变成了白眼,而手上握着一把光剑。
瓶琳和有琴携美一见便不由得念出声:“寒蟾剑!”
岳帅崇元和涂钦泊绝也投眼看去,只见庞启举起寒蝉剑,吼了一句:“天地归一!”一道白光闪过,所有的地精都消失不见,若非地面还有血迹存在,几乎让人以为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过!
神庙外面的结界也被打碎,神庙顶端的飞檐都给轰下来一块。
白光过去之后,庞启已经七窍流血地躺在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怀里,那人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头,全身都是一团柔光。
有琴携美拱手:“祭司大人。”
祭司点点头算是认礼。他的手搭在庞启额头,只一掐,太阳穴流出两道黑血,庞启咳嗽着苏醒过来。祭司又从身上摸出两味青色的药丸,给庞启喂下,往他后背一拍,庞启便吐出一口浊气,完好无损地醒了过来。
祭司道:“感谢各位相救,只是这位小哥,你天生不是修炼的材料,根骨平凡,而且你父亲的先天不足和后天残缺都传给了你,寒蝉的力道又太强,你若再强行使用,早晚会筋脉尽断而亡。好自为之。”言讫便消失不见,看样子是回神庙去了。
庞启一个哆嗦。
他不能修炼?那他努力了那么久,是为了什么?
庞启忽然有点想哭。
有琴携美的手搭着他的肩膀:“倒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既然寒蟾选择了你,你必然不会就这么过一生。等从北抚回来,我们便让你能真正地掌握寒蟾。”
庞启的眼中又重新燃起希望,他露出一个笑容。
瓶琳莞尔。
吴蘩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倒有几分像那个傻子。
瓶琳想起某张记忆中天真的脸,脸色忽然沉了下来,转身进了车。
一行人继续行走,一走便走了半年,一路上风餐露宿,庞启变得有些黑瘦。
松原地势较高,又比较冷,庞启水土不服,一到松原便病了,上吐下泻地,有琴携美怎么治都治不好,还是瓶琳不耐烦了,怕耽误她的事儿,出手炼制了九阴龟髓丸,让庞启服下。庞启当即便火急火燎地从床上蹦起来,绕着松原城跑了三圈,才消散了热气,整个人也功力大进,当晚便分出了一个分身。
有琴携美十分无语:“您这药也太霸道了。”
瓶琳耸耸肩:“奴这是以毒攻毒,他体太寒,给他极热的药才能调和,这是阴阳之法。”
有琴携美不语。
好吧,看在你成功了的份儿上,那就你说得对吧。
他们正准备上路,就有一队家丁包围了他们。
为首的一个作揖,不容分说的口吻:“堡主请各位府上一聚。”
松原能有这么大势力的,除了犬戎堡还有谁?除了襙南首富汝鄢氏,也没什么人能比他们有钱了。
这种人得罪不起,而且明显他们是有求。
一行人便上了犬戎堡,那堡建在半山腰,俯瞰着松原,十分威武霸气,光那天梯便让庞启恍惚间好像回到两年前的长山客栈。
庞启进了大堂便累在椅子上起不来,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忽然一声巨响,有阵法出没,顶上落下一个巨型铁笼,将庞启罩在其中,阵法之中有镣铐锁住庞启手脚,庞启不得动弹,感觉元炁在从体内流失,气力逐渐衰弱。
有阴森的笑容一闪而过:“对不起了,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