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朝陪着沈穆和邵庄去喝茶,沈星月跟在他们后面出了马棚,自行牵着踏云跑了。
她倒没觉得沈穆的态度有何异样,毕竟祖父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时居多,也没觉得邵庄比其他人强,她又不了解这个人。
她只是从兄长那儿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氛,所以不想自找不自在,索性不管他们,自己玩儿去了。
骑着踏云跑了两圈,又到马棚里挑了匹温驯的小马,准备找机会引诱雪娘学骑马,瞅着时辰差不多了,沈星月便派了个人去蒋家递信。
递信的人刚走,就见她祖父的心腹侍从领着几个人来马棚牵马。
“祖父要出门?”她问。
“是,公爷和邵大人要出去跑马。”
“我哥呢?”
“大少爷夜里当值,现下便回京。”
侍从答完话,一行人翻身上马,策马缓行着朝前院去了。
沈星月感觉很奇怪,今天明显不是她哥沐休的日子,但他却突然跑到田庄上来了,还带了个跟他们家一向没来往的邵庄,而且把人领来后,自己却先跑了?
她越想越纳闷,溜溜达达去了前院。
这处是定国公府的一座田庄,占地颇广,东边住人,西边养马。
田庄大门朝东,等她跑到大门处,她祖父和邵庄已经跑出老远,只剩下她大哥立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知在寻思什么。
“哥。”她跳到沈星朝面前,“你自己在这儿琢磨什么呢?”
沈星朝瞥了她一眼:“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找你啊。哥,今天你没有沐休吧,怎么大老远到田庄上来了,还把信国公世子也带过来了,是特意来找祖父的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整天在宫里当差,能有什么事,别瞎猜,玩儿去吧。”
就是整天在宫里当差,才容易出事呢。
沈星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他给个说法。
沈星朝却没功夫跟她这儿墨迹,吩咐小厮把马牵过来,这就准备走了。
“哥,等一下。”沈星月叫住他,放弃了追根究底,反而提前另外一事,“你今天来得正好,等会儿雪娘和小四要过来,他们也在宛平,我先前使人去请他们了。你等他们来了再走吧,你跟雪娘不是很久没见了么。”
当年沈穆还在戍守边关,按规矩,沈夫人携儿女长居京城,托娘家南平郡王府做媒,娶了润州望族之女为儿媳,就是沈星朝兄妹俩的母亲池氏。
沈星朝出生时,边关战事正酣,沈穆无暇他顾,沈夫人重病缠身,吊着口气给孙子起了名字,便病逝了。
为了稳定军心,也为了表示天子的体恤之意,皇帝特赐了沈星朝之父在南京卫的官职,命他携妻儿赴任。
一来南京有沈穆的旧属可照应,二来有南平郡王府和池家等姻亲,他们到了那边也好安顿。
池氏待字闺中时,与澜大太太极为要好。沈星月是在南京出生的,与施乔同岁,因母亲的关系,两家隔得又近,兄妹二人和施乔几个自幼相识,算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