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不由扶额:“此事并非本王授意,本王也是今日才知道杨才良这个人。”
“不是您的意思?”邵庄十分意外,“那这个杨才良……”
焦长史小心插话道:“会不会是郑阁老的意思?”
今日朝堂之事,郑阁老和杨御史你来我往,像极了唱双簧。
“不是。”邵庄一口否决,“臣过来之前刚与郑阁老碰过面,他并不知晓此事,还以为是王爷您安排杨御史在早朝上对九皇子发难,觉得甚为不妥,所以才站出来维护九皇子。他还特意嘱咐臣劝王爷不要操之过急,豫王一派刚倒下,您应该适当韬光养晦,以免树大招风,受皇上猜疑。只要皇上对您一如既往地信任倚重,继承大统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不是……”晋王哭笑不得,“怎么你们都以为是我让杨才良这么做的?”
邵庄脸上微有困惑,说了翡翠观音之事:“……现在朝中不少人都以为杨御史是您的人。”
晋王无语,往书案上拍了一下,高声吩咐侍从:“去问问王妃,那破翡翠观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晋王妃亲自来书房回话。
邵庄和焦长史连忙起身行礼。
晋王妃对邵庄点头一笑:“邵大人不必多礼。”然后才满头雾水地问晋王,“您问那翡翠观音做什么?那是妾身生辰时,万宝楼孝敬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晋王、邵庄、焦长史不约而同露出惊讶之色。
“不是都察院杨才良的夫人送的吗?”晋王问道。
晋王妃显然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涂着嫣红口脂的樱唇微张,诧异道:“王爷听谁说的?妾身压根不知道什么都察院的杨才良,更没见过他的夫人!”
真是一笔糊涂账。
晋王按了按太阳穴,挥挥手:“行,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
晋王妃眉尖微蹙,看了邵庄和焦长史一眼,压下满腹疑惑走了。
邵庄和焦长史躬身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重新落座。
焦长史见晋王面色沉郁,不由宽慰道:“王爷莫要担忧,如今诸位皇子中,唯有您最得皇上看重,朝中渴望攀附之人比比皆是,这个杨才良多半也是其中之一。”
晋王用右手食指轻敲着桌面,看向邵庄:“善迁,你觉得呢?”
“臣觉得焦长史的猜测不无道理。”邵庄思忖道,话锋一转,“不过此人行事莽撞可见目光短浅,朝堂之上言辞激烈可见急功近利,尚未获得王爷您首肯,就冒然打着您的名义出头,更是自以为是,就算有心为您做事,也是个不堪大用之人,您不必放在心上。”
晋王闻言颔首,脸上露出赞同之色。
他本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只是今日之事太过突然,打乱了他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惊愕之下才一时乱了心神,现在冷静下来,也知道杨才良不是重点,如何弥补圣心才是最紧要的事。
他目露期待:“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