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看！快看老师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那张脸居然能露出这种表情啊！”

“刚刚差一点就成功了啊！我看到老师几乎都要追上去了！夏莉同学的演技果然是一等一的，不愧是曼荷莲剧院的常客呢！”

“你们注意到老师那时候的表情了没有？太纯情了吧！简直太可爱了！就差说出‘夏莉你别走’之类的话了，这是哪门子的爱情故事的主角啊！”

“突然觉得这样的老师有点可爱啊……难道说老师的弱点就是有时特别纯情，无法应付那些真情流露的女孩子？”

女孩儿们放肆的狂笑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小人得志的快意，即使这一次精心策划的阴谋行径没有成功，但她们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已经跟某人学会了一项技能——精神胜利之术，即无论结果如何，是胜是负，是成功还是失败，都要尽最大的努力，让对手感到不痛快。

——女孩儿们按照老师的教诲，在老师惊险地躲过爆炸陷阱之后，对老师进行了不遗余力地嘲笑、调戏以及抹黑。

显然，刚刚西格玛的某些表现，令他的师道威严受到了挑战和打击。

在远处歇息的少女们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各个笑容放肆而怪异，她们簇拥着差点成功的影后夏莉，以及……策划了这一切的狗头军师。

就是刚刚回答“是我”的女孩儿。

妮娜-特斯拉面无表情地望着西格玛。镜片折射着清冷的月光，她望着西格玛脚下的爆炸范围，似乎在分析爆炸的威力和效果。看了片刻，点头道：“还不错，可惜时间紧迫，否则完全可以制作遥控式的爆破机关，感应式的容易被这家伙看出端倪来。”

杰希娅眯起了眼睛，笑得很欢畅：“然而时间还长着呢，不是吗？”

西格玛自一开始稍稍失态之后。就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装逼笑容，他见女孩儿们的声音渐小。突然鼓起掌来：“原来是妮娜同学，这一切是你安排的吗？真是精彩，想不到你居然能悄无声息地溜出宿舍，并在老师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与这些家伙成功接头，并在短时间内策划了一场效率极高的行动，差点就让老师我栽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妮娜打断，不苟言笑的少女露出了挑衅般的冷笑：“就算您对我赞誉有加，努力提升我的评价，也无法掩盖您差点被一个低级伎俩所算计的事实，正如就算您此刻表现得再淡定，也无法掩盖您心中的暴跳如雷一样……”

“还没赢呢。这就翘起小尾巴了？”西格玛笑得意味深长，“我承认刚刚的方法另辟蹊径，差点让我猝不及防。然而不要忘了，同样的招数，对为湿只能奏效一次！”

“哼，看来您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加入对她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妮娜推了推眼镜。静静道，“夏莉同学是学院戏剧社的主要成员。是曼荷莲剧院的常客，很有表演天赋，所以我选择了她，请她来执行这个计划，如您所见，她差点就成功了。而在这之前，明明有着极佳表演天赋的夏莉同学却在琢磨着武技刺杀的手法，设计陷阱的技巧，她在这些方面根本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天分，所以她一直在白费时间，而班上的同学们都与她一样，都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浪费着时间和精力……”

“没有计划，没有规划，没有分工，人人各自为战，她们就是一盘散沙，效率低下的个体，每个人的才能没有得到最好的发挥，所以会被你游刃有余地耍得团团转。”妮娜冷哼道，“然而，弱者联合起来，是可以撕开强者的咽喉的，使用工具，懂得配合，运用智慧，对于先天处于弱势的弱者来说，这是战胜强者的最好的方式，所以夏莉同学差点就取得了成功——而我，也会在合适的领域发挥自己的特长，即运用我的智慧，参考各位同学的天赋和能力，设计出最适合她们的行动计划，让你一次次地，品尝失败的滋味！”

少女刚讲完话，就察觉到身边同学们异样的眼神，她侧过头，问身边的杰希娅：“怎么了？我的话里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是……”杰希娅迟疑道，“使用工具，联合起来，运用智慧，这样弱者才有战胜强者的可能和希望——老师向我们说过类似的话……”

少女闻言，眼中微微波动了一下，她转过头来，望着西格玛，沉默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她冷冷一笑：“想不到老师这种狂傲自大、恃强凌弱的人，居然也对弱者的哲学有着令人惊奇的见解……”

西格玛摇摇头：“不，这不是弱者的哲学，是种族进化的方向。”

妮娜的眼神第二次出现了波动，比第一次更为剧烈，她似乎在暗暗咬牙，似乎又是错觉，那张淡漠的脸庞上，也许从来都不会出现任何剧烈的表情。

西格玛也在看着这位少女，心中蛋疼不已。

不得不说，刚刚她唆使夏莉所发动的袭击计划直接命中了自己的弱点——嗯，自己的弱点就是因为没有正常的恋爱经验所导致的异性交流障碍……呸呸呸，怎么可能，本大爷的弱点一定是传说中人生赢家主角们的共性：对女孩子很温柔。

换言之，就是博爱，就是多情，就是有爱心，从某种方面来说，刚刚某个女孩儿总结得恰到好处——西格玛大爷并没有办法来应付真情流露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