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城郊外,这里基本上已经成为了禁区。一道黑影在枯草上掠过,在确信四下无人后,黑影停在原地。
粉色的气息不是别人,正是九尾。
“真是一个讨厌的时代,找个神,就这么难吗?没有土地,没有山神,什么都没有。”
自从望气看到了朱桂的功德,九尾便起了试一就的念头。但是这时代,可不会有太多的神给她练手,或者说她根本找不着。
“要不要回去?阴司中倒是有……”
找了一天又一天的九尾,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
安静的卧室中,朱桂盘坐在床上,他正在打坐。
这已经逐渐成为他的习惯,作为一名修士,每天的打坐是必须的,除了恢复真元之外,也可以让他感觉到格外平静,醒悟自身的收获得失。
而在朱桂的识海,那“神国”已经初步建立了雏形。
而在神国中已经出现了一个祈并者,粉衣。这也是那群灵魂中,朱桂唯一收下的灵魂。
朱桂收她入神国,为的便是磨灭她与猫妖的联系。
理论上,神的信徒不可抢夺。神的印迹不可磨灭,但是连猫妖都干死的朱桂,又怎么会在意这个。
所谓的不可,不过是“神与神”之间的潜规则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倒是粉衣的进入。是她本身的状态,也是她真的信了朱桂,使得她在朱桂的神国有了几分圣灵的意思。
或许哪一天她真就成就了非凡路,也不一定。
当然,朱桂还是不会成神,这是肯定的。
只不过不成神,不等于他就不可以成就自己的眷属。他的手中不仅有玉兔精留下的神位,更有着天龙斩的投影。它们哪一个都足以成就粉衣。
而朱桂所造的是全都投进去。
天龙斩化有顶天立地的山。玉兔精的神位化为月亮。就是云宫,朱桂也在努力重新祭炼,把它拉入神国。
只不过想把云宫重新祭炼,拉入神国,对朱桂的负担很大。其材质,其曾经的位格,都不是现在的朱桂动的了的。
云宫与天龙斩不一样,天龙斩只不过是法则投影,还没有形成实质,也就是现世的存在。
而这云宫却已经是现世之物。
拉它,简直与一个世界抢东西,没有区别。
不过朱桂有了神国,有了九尾的帮助,一切也就有了撬动的可能。不然,至少要成就仙位,现世之上的存在,也才拉的动。
而现在,神国可以助他,粉衣也在帮忙。
世界对世界,也就不是那么难了。
“让我看看你”
这不是在谈心,而是朱桂在对粉衣做检查。
粉衣身上的猫妖神印越来越小,现在只剩下有鸡蛋大小,表面攀附着一些鲜红纹路,整体成暗红色的神印存在。
这东西质感坚硬,手感很重,丝毫没有器官的模样,更像是某种坚硬的物体。
但它确实是感染的粉衣的灵魂器官。这玩意儿会随着第一天的信仰落地生根。
按照九尾的说法,如果转念她,挥挥手,猫妖的神印就可以换成她的。毕竟猫妖不是什么多高端的存在,就是那兔子,也入不了她的眼。
反倒是朱桂,成就不了神位,所以才这么麻烦……
总之,九尾是真的有心拉朱桂一起成神。
但是道心这玩意儿可不是说换就换。走上了仙路,然后说我要换一下,改走神路。
不用问了,肯定会出现魔障,甚至劫。
至于不出问题,两者融合变异出更好,更高级的道?不是没有可能。先成为大千世界的气运之子再说。
不是世界之子,那完全是在做梦。
不死已经值得庆幸,就算侥幸融合,两种相反的道,怎么走?这可不是现在的朱桂可以弄明白的。
神是世界,仙是超脱世界。这就像一个是要在瓶子中,一个是在瓶子外。怎么可以同时办到。
理论上是矛盾,但朱桂又不可以完全舍了“神”。
神河文明,听名字就知道是研究什么的。真舍了,许多资料就打不开。许多的学识也就学不到了。
而且,朱桂相信,不管是在瓶子外,还是在瓶子中,神与仙应该是殊途同归,目的是一样,终点只怕也是一样的。
通过对神的研究,对仙的理解。朱桂有一种盘古是神,仙是鸿钧开辟的道的认知。
就像是内外一致的克莱因瓶,克莱因瓶和莫比乌斯带非常相像。克莱因瓶的结构非常简单,一个瓶子底部有一个洞,现在延长瓶子的颈部,并且扭曲地进入瓶子内部,然后和底部的洞相连接。和我们平时用来喝水的杯子不一样,这个物体没有“边”,它的表面不会终结。它也不类似于气球,一只苍蝇可以从瓶子的内部直接飞到外部而不用穿过表面(所以说它没有内外部之分)。
或许仙道就是那只苍蝇。
这是一种猜测,一种感悟。也是不同的知识带来的不同的修行。
修行没什么必须与必然,只有适应与不适应。
世界已经变了。适应的可以走上去,不适应的要么离去,要么做凡人。
……
次日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朱桂的房门被打开。
“可恶!神都死哪去了?”九尾直接推门进来,虽然朱桂的房门是从里边锁上的,但对她这样的大妖,锁没锁没有什么区别。
朱桂早已经洗漱完,修炼越多,休息越少。甚至渐渐不用休息的。只是朱桂还保持着身为人的习惯。
要知道越接近“仙”,身体越是纯净,越是能量化,也就是传说的气态生命。
能量本身是没有干净与不干净的说法的。
“还没有找到?”
“当然。过去可不是这样的。在过去,本娘娘只要命令一下,什么山神、土地,成百上千的来……”
对于九尾的不满,朱桂没有插话,甚至他还为那些山神、土地庆幸。
庆幸与九尾不是一个时代,不然这这要被拆到死的节奏啊!
心中腹诽着,但朱桂不会不开眼的说出来。他只是在听着,好像默不作声的,只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喂!你说怎么办?”
然而九尾不仅需要人倾听,更需要人为她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