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瑞浑浑噩噩的,他绝的自己好像说了,又觉得自己只是心里想的,说了没有说,他已经全不知道了!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
赵氏伺候着烧刚刚退去的老爷,鬓间白发已生:“你看你,女儿说的对,端木府的没落正好被我们赶上了而已,你别往心里去,有孩子们,有几亩薄田还能饿死咱们,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哪天,咱们家又起来了,看开一点。”
端木瑞心疼的看着娘子鬓间的白发,她老了,也更操心了,这些年府里起起伏伏,所有的重担都落在她身上,儿子们婚事的不如意,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亲家的抱怨,她……“委屈你了。”
“你又来,都是命。”抗争过,没有结果,她就任命,心气太高有什么好处,赵氏湿着手里的帕子,给相公擦擦手心,能嫁给老爷她知足,虽然仕途不顺,但是他对自己,对家,一心一意。
两人相视一眼,端木瑞紧紧的握住发妻的手。
张姑姑手里拿着一封信进来,有些奇怪:“夫人,指名给您的。”
赵氏疑惑的看了一眼,她的?哎,说不定又是什么糟心事,外面那些铺子,她最近也打算卖一批了,总比让人逼到绝境的好。
张姑姑打开手里的信,开始有些不甚在意,不过是一些身外物,卖了就卖了。
既而觉得这人胡说八道!造谣生事!可看着对方有理有据,有因有果的赘述,再联系当天确实巧合太多,为什么老爷执意支开所有人,为什么外面的人没有听到一点哭声,烧的那么严重了金姑等人才冲进去!
老爷呢?他也没有一点常识吗?那不是烫伤,而是火伤,燃烧都需要时间。
还有伤口,信上说外延重,口边轻,若是被人捂着,再结合老爷手背上的伤,和外面人谁也听不到的哭声,是绝对成立的。
而且,而且,她也记得,一开始,淑儿是能睁开眼睛的,虽然多数时候闭着眼睛乱哭,可是睁开过!就算有伤口也没有那么严重!化腐水!对方还有证据他确实买过!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氏想都不敢想端木瑞这样一无是处的人竟然敢对她女儿下这样的狠手!她是哪点对不住他!哪一点做的不好!没有生儿育女还是没有给他养老养小,她要这样的对自己的女儿!他凭什么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赵氏从来不知道,自己睡了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尽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淑儿当时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啊!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怎么碍了他的眼,要下此毒手!
端木瑞看着赵氏起伏不定的胸口,宽慰的开口:“怎么了?”
赵氏瞬间将信甩他脸上,目光隐忍的盯着他,声音克制压抑:“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