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吃,饿两餐也好,当是反省了。
方横在床上躺了一天,吃了睡,睡了吃,情况都还算好。方长远的假期到今日也算是结束了。
本想着跟陈菊交待两句的,但看陈菊那样,又不想开口了。只得转身去了方张氏的屋。
还没张嘴,就想到方张氏唆使儿子害瑶儿,到边上的话又回咽了。把横儿拜托给她,不是照顾,而是毁灭。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让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横儿作榜样。
仰头叹了叹,方长远觉得拜托谁都不合适,干脆就谁也拜托了。收拾好包袱就准备出门。
正好遇到从屋里走出来的方瑶,她身上背着竹筐,两人一照面,都有些尴尬。
“瑶儿,出去啊?”
“嗯,上山采药!”
“哦,这天气热,山上蛇多,你可得注意着点儿!”
“知道了。”
都是些没有营养的一问一答,即生疏又无趣的对话。方瑶看到他身上的包袱,知道他是要回城,却也不想过问。表达太多的关心,只会让对方带来错觉,也会给自己带来错觉。
即是要断干净,那就要少操心。
“那我先走了。”方瑶提了提肩头上的竹筐,抬腿就要走。
“瑶儿。”方长远却是叫住了她,嚅了下嘴唇,欲言又止。方瑶道:“二叔有话请直说。”
方长远这才鼓起勇气道:“瑶儿,二叔今天要回城,我只请了四天的假,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得上工做活了。二叔是想,想……”
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下去,但方瑶已猜到他的意思了:“二叔是想让我替你照顾方横么?”
“是,是啊!”方长远不好意思道,“你给开的药,我都给他吃了,但他到现在还在睡,没醒过来。我这假期又满了,有些不放心。你是大夫,又是一个院子里的,能帮我照看一下么?”
“不是有婶子在吗?”
“你婶子跟我吵了一架,一整天都没说上话,我也不想交待她,就是交待了,以她的性子,也未必做得好。”
“她做不好,还有祖母呢!”
“你祖母她……说实话,我也不放心把横儿交给她。”不说方张氏自己年纪一把,腿脚不便还需别人来照顾她,就她那自私自利的性子,他也是极不放心的。
方瑶明白,她这个二叔是把婶子和方张氏都怨上了。
“二叔,方横的病,我倒是可以照看一二,其他的,还得靠婶子和祖母!”采药诊病,她可以负责,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就不能归她管了。
“二叔知道,二叔先谢谢你了。”只要负责方横的病,他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也不敢强求。
殊不知这病,负责起来那么麻烦。
头两天方横确实好些了,自己吃饭穿衣,和平时无异,就是少了些活跃,太过安静。可到第三天夜里,突然一梦惊醒,大哭大闹,还时不时的浑身抽搐,把陈菊吓坏了。
方张氏也是到这时才知道方横生了病。
“这可怎么办?”她无措的看向陈菊,陈菊又去请方瑶。夜深人静的,方瑶几个睡得死,就是白老大听到她的声音都没叫唤。
陈菊没办法,抬腿踹向那门。
“哐……”可怜那木门,本身质量就不太好,许久未修葺,又经常年的风雨侵蚀,门下边已经腐烂不堪,这一踹,立马毁个四分五裂。跟炸雷了似的,屋里的人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