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见他也有四十多岁的人,却是哭得像个孩子一般,煞是可怜。不由得动容,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他不忍道:“或许有一个法子,路们可以试一试。”
“什么法子?”陈桂哭声煞停,转头望向梁大夫。
“冲喜!”梁大夫缓缓吐出两个字,面色有些凝重。
“冲喜?”陈桂喃喃的重复这两个字,好像没明白过来一样。
“对,冲喜。”梁大夫重重点头,“百生这病得的奇怪,我摸不着病因,像是气运所致。咱们给他说一门亲,把这不好的气运给冲掉,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只是不知道有哪家姑娘愿意嫁一个将死之人?
这就是他为何提出冲喜二字,心情略有些沉得的原因。
“能有用么?”陈桂有些把不准。
“都这时候了,是个法子都要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吧,你说是不是?”梁大夫被他的死脑筋急得都要吹胡子了。
陈桂想想觉得是这个理,抹了下老泪道:“行,我马上就去打听,看谁家有合适的姑娘,花多少钱也不在乎,权当是为大哥为这孩子尽最后一点心意。”
“这就对了。”梁大夫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什么道,“你先急着出去打听别家的,我听说这这冲喜也是有讲究的,两人得八字相合,命还得硬过百生的命数,最好要有旺夫相,这霉运才冲得掉。”
“啊,还有这么多说法的?”陈桂一下子傻了眼。
“那可不!”梁大夫见陈桂呆着没有动,推了一下他道,“赶快去啊,发什么愣,救人如救火,迟疑不得。”
“哦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陈桂回过神,抬腿就往外面冲,到了门口复又想起床上躺着的陈百生,有些为难的看着梁大夫。
“你走吧,我这会儿也不忙,帮你照看一下,回头你找个人来替我就是。”
“那行,谢谢梁大夫了。”
陈桂一出去,梁大夫复又坐在床头替陈百生诊起脉来。似乎对这怪病还来了兴致似的。
此时,躲在陈记铺子对面转角处的方瑶和方圆两人见着陈桂急匆匆的跑出来,脸上各自浮现不同的表情。
方圆拧着眉头担心道:“看桂叔这样子,怕是百生病得严重,瑶儿,你那药下得没问题吧?”
“放心吧,我严格控制的,只要准时服下我准备的救命方子,定然无恙。”方瑶轻抿着茶,看看街道,看看人群,悠哉的不得了。
方圆的心依然悬着:“其实咱们可以串通梁大夫的,我好怕被他看穿,百生这苦就白吃了。”
梁大夫是老大夫,他的医术是值得肯定的。万一被他诊出来这病是假象,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想要再劝服陈桂和田梅应下她和百生的亲事,就更难了。
“不会的,梁大夫医术再高明,我给未来姐夫下的药足以以假乱真,他瞧不出来的。”一想到陈桂刚才连滚带爬的跑出铺子,方瑶就好想笑。
“这会儿应该是赶着点回村里去找田婶了,我估摸着田婶要给未来姐夫说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何以见得?”
“因为谁也不愿意把好好一个姑娘嫁到陈家守活寡啊。除非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才会把女儿卖给陈家,不过花银子的事,田婶向来是不舍得的。如此,自然第一个就会想到你了。”方瑶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