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瑶琴将醒酒汤煮好了,端着来到了门前,却见亦书守在外面并不进去。
“亦书姐姐在外面做什么?”
亦书连忙将瑶琴拽开些,认真严肃道:“今日中秋佳节,你我不如在外面好好欣赏一番。”
瑶琴手上还端着东西,有些纳闷道:“咱们都一同过了多少个中秋了,为什么非要现在赏月,何况这醒酒汤刚熬好,再放一会儿凉了怎么办?”
“欸,这就你是狭隘了!”亦书义正言辞教训道:“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美人如吾两人者耳!”
“这醒酒汤放这儿就行,我待会给六小姐热,这赏月时辰耽误不得!”亦书一边将瑶琴手中的东西放在外边窗台上,一手强硬地拉着瑶琴往别处走。
瑶琴稀里糊涂被带走,心里却有一点是明白的。
大约是六小姐有什么事儿不能让她进去,亦书最受器重,不可能会做出这等荒诞无稽的事情来。
既然主子不说,那她就当没有。
屋子里秦朔还在想七想八,安锦云却被对方拉得有些不耐烦,将手抽了回来不给对方拉,懒懒道:“手酸了。”
“那我给你揉揉,”秦朔立马接上,挪着花梨木鼓凳坐在了安锦云身边。
“不要,”安锦云将自己的手压在脸颊底下,趴伏在桌子上偏过脸去打了个哈欠。
“困了。”
秦朔便暗搓搓的一块挤过去趴着:“困了?我陪你睡,任你轻薄。”
安锦云扶着桌面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食指指尖勾在秦朔下巴上,居高临下眼神迷离的看着对方,不甚清醒的问道:“你?”
秦朔无法自控的顺着对方指尖上的力道仰头看向对方,身体有些激动的战栗。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虔诚的说道:“愿为裙下臣。”
安锦云仿佛一瞬间被迷惑,伸手抚上对方的眉眼,轻启朱唇,吐气如兰:“我想……”
你想什么都行!
秦朔乖乖的任对方摸着,看着对方微低下头来两个人越靠越近。
他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
虽说这是借着云儿醉酒才敢如此肆意妄为,可是只要是能够更进一步,他心里都是无比渴望的。
安锦云看上去好像有些难受,秀眉微蹙,憋了半晌终于说出下半句话来。
“我想吐……”
秦朔犹如一身烈火被冷水当场浇灭,脑中再无旖旎心思,连忙起身扶了安锦云,寻了个阔口花瓶将里面的花枝扔了,无奈道:“想吐吐这里。”
安锦云半弯着腰,酝酿了半天吐不出来,看着那花瓶说道:“这痰盂长得怎么这么像我最喜欢的那个斗彩团花梅瓶?”
秦朔淡定道:“你看错了,就是痰盂。”
安锦云便不再纠结,点点头道:“也是,里面没插着花。”
她扶着额头:“不行,我醉了,我真的醉了,我要睡觉。”
“不吐了?”
安锦云自己往床上摸,衣裳也不脱就钻进了被窝里,两眼一闭喃喃道:“吐不出来,睡了。”
秦朔没法子,看着安锦云睡在床上并不舒服的样子,也不敢伸手去动,想了半晌还是自己悄悄离开了,故意漏了点声响给亦书那个小丫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