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巡城御史也不过三十来许的模样,来后看着封门的兵马司兵丁,皱眉道:“胡闹甚么?天狼庄的事你们做的好,但不能为了求功,一味的扩大争端,扰乱百姓民生,本官必是天子面前参你们一本!还不退下!”
王管事似担心这些新面孔不知道深浅,便冷笑介绍道:“这位是巡东城御史大夫刘大人,刘大人是正经管着你们的御史老爷,你们连他的话也敢不听?御史老爷可是能直接同皇帝爷爷告御状,杀头抄家的大官爷!”
换做兵马司老人,哪怕是前夜活下来的那七十二人,都未必能扛得住顶级上官的官命。
更何况人家还抬出了天子!
在这个时代,皇帝爷爷那是至高无上的。
不过可惜,这三十人都是金沙帮出来的青壮,人家祖上是跟着高祖皇帝打江山的从龙老卒!
打小见过的太祖御赐之物,比天下大半官员见过的都多。
再加上如今金沙帮的姑爷贾蔷都封了一等侯,这消息早传遍太平街了,他们又怎会害怕区区一个七品御史?
又不是没见识的乡下泥腿子,听到皇帝爷爷的名字就唬的下跪……
这群人只当没听见,继续封门,不准进也不准出。
“好啊!反了反了,你们兵马司如今仗着势,连本官的话也敢不听!你们等着,本官明日就进宫,参你们大人一本!非扒了你们这身狗皮不可!”
姓刘的巡城御史自觉颜面扫地,破口大骂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街道口转角处传来一阵马蹄踩踏声,未几,就见数十骑过来。
为首的数人,这位刘御史居然认识大半。
除却当中那个年轻人,其余四人竟分别是西城、北城、南城和中城的兵马司指挥!
未几,一阵勒马声响起,正中为首的年轻人,着一身鲜艳华贵的飞鱼蟒服,头戴紫金冠,面色淡漠的问道:“发生了甚么事?”
不是新晋一等侯贾蔷贾良臣,又是何人?
封门的三十兵马司为首一人答道:“回侯爷,小的们奉令在此封门待查,这些人不停的在旁边干扰赶人。”
贾蔷皱眉道:“先前怎么交代的?”
那兵丁惭愧道:“可是侯爷,他们有的穿着兵马司的衣裳,有的还是巡城御史老爷……”
贾蔷闻言,脸色陡然一变道:“放肆!军令如山,是让你看人下菜的吗?今日回去后,自领军法!”
“是!”
为首兵丁大声回应后,转头看着那六七个帮闲,和王管事、刘御史,怒声道:“上,给我拿下!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那六七个帮闲连屁都不敢放,乖乖束手就擒。
刘御史虽不敢反抗,却大声自报身份。
唯那王管事,反应最大,见兵丁上来抓他,惊骇之下大声道:“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我是恪勤郡王府的管事,你们敢抓我?”
此言一出,贾蔷身边四位兵马指挥人人色变。
一个巡城御史他们都吃罪不起了,更何况一个郡王府?
且恪勤郡王虽只是一个郡王府,却是当今天子的二皇子。
这样尊贵的人,他们远远见到都要磕头,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哪敢如此得罪?
看到这一幕,这四人辞官的心都有了……
然而却见贾蔷用脚跟磕了磕马腹,座马向前,临到跟前,猛然挥鞭子,一鞭子将此人抽倒在地,然后转头对面色发白的裘良等兵马司指挥道:“走罢,今日就先从金门楼开始,一家一家的清查,看看到底还有没有藏污纳垢,窝藏违禁兵器的。”
西城兵马司裘良面色发白,上前小声道:“蔷哥儿……哦不,宁侯,这金门楼,原来是二皇子的银窝子,你看这……”
贾蔷冷笑一声道:“皇上大还是恪勤郡王大?天子降旨,谁还敢打个折扣,看碟下菜不成?恪勤郡王若有不满,自去宫里寻皇上告状便是,要杀要罚,本侯认了!来人,彻查!”
“遵命!!”
三十封门兵丁齐声领命,而后进入金门楼,挨门挨院的翻腾。
恪勤郡王府,哼!
贾蔷奉林如海刚进京时,京城各处便传起了林如海在扬州四处搜刮地皮,甚至灭人抄家,手段残暴的妖风。
宗室里妖魔林家和他贾蔷的怪话,更是愈演愈烈。
这等事,又怎能瞒得过林如海和贾蔷?
他二人手下,各有一支人手,专门探听消息。
即便贾蔷的还弱一些,可林如海手下那支人手,却早已老成。
查到最后,便查到了恪勤郡王府,和那位白侧妃。
其实早在扬州时,林如海便提过这位郡王侧妃,并点过贾蔷,务必上心。
贾蔷怎会不上心?
既然已经结成了死仇,再留有余地,那就天真幼稚了。
他先断了白家那支财源,这次再借势斩断金门楼这个银窝子,贾蔷倒看看,那位恪勤郡王会怎么反应……
“侯爷,快来看,小的们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忽地,只见一兵马司兵丁面色惊奇的跑来说道。
贾蔷闻言皱眉,似没想到果真查出了甚么,对其他四位已经胆战心惊的兵马司指挥道:“既然查出了点东西,就一起去看看罢。”
说罢,还用鞭子指了指先前那位王管事和巡城御史,道:“来啊,带上他们。让他们也亲眼见着,别事后反口,倒说我们栽赃陷害。”
一行人随着那兵丁引路,前往金门楼内。
在一处别院内,两个兵丁守门,看到贾蔷等人进来后,忙行礼引入院内,一人道:“侯爷,我见此地上锁,就砸了锁入内搜查,没想到在柜子里,发现了这个!”
众人顺其所指望去,裘良等四个兵马司指挥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给抠出来!
只见那柜子里,竟摆放着整整一套杏黄色太子蟒袍!
可是天子育五子,眼下,还未立太子啊……
……
PS:大半夜的水群都能遇到一个狠人,我真是……明早估计要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