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甘宁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中军阵营。
甘宁踉跄的走了两步,拿起桌案上的水杯猛灌,眨眼间就将杯中水清了干净。
“来人。”甘宁喊了一声。
门前待命的兵卒听到呼唤,赶紧推门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甘宁抹了把隐隐作痛的后脑勺,道:“我昏睡了多久。”
士卒拱手道:“将军子时回来,算上今夜,一共昏睡了一天两夜。”
“这么久。”甘宁呢喃了两句,转而道:“去将苏飞给我叫来,我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他。”
那兵卒刚刚领命走了两步,突然一脸古怪的转身,怔怔的站在原地。
甘宁喜好杀人,这时候冷飕飕的说道:“听不懂我的话吗,还不下去。”
那兵卒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道:“非是小的不去,是…是苏飞将军已经殉职了啊。”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炸雷,将甘宁雷的外焦里嫩,顾不上疼痛,一把抓住士卒的脖子提了起来,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士卒脸色被勒的发紫,困难道:“我…我…”
甘宁一把将他松开,给他喘息的机会。
“苏飞将军自己领了一队兵卒断后,为将军你断后,已经在昨日乌林港被敌将一箭射杀。”士卒艰难的将话吐出来。
甘宁眼神一冷,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击晕,接着想起苏飞提起过的李世民用意,怒上心头,一把将桌案掀翻,大吼着冲了出去。
“李世民,你给老子出来。”甘宁乘坐艨艟到了中军楼船,直奔李世民大帐而去,门前的护卫赶紧将甘宁拦住。
听到外面喧哗,李世民领着一干议事的将士走了出去:“甘将军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你干的好事。”甘宁一脚将拦住自己的士卒扫飞,直接伸手想要掐住李世民。
尉迟敬德沉着脸拉住甘宁的手,两位都是当世一流武将,这一较劲有些僵持不下。
“甘宁,别人怕你我却不怕,如果今日你胆敢对都督不敬,我随时有权利将你斩杀。”
甘宁大喝一声,但毕竟旧伤未好,处于下风。
李世民站了出来,严肃的说道:“不知甘将军是否对世民有所误解,还请直言,敬德,将甘将军放开。”
尉迟敬德不甘心的松开了手,倚着他站定,时时防备,不给他有机可乘的机会。
甘宁握紧拳头,含怒道:“李世民,你明知诱敌深入乃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还让我先锋军深入水草地,若不是春风来的及时,是否现在你都已经开始设宴庆祝了?”
李世民一脸的惊讶,痛心疾首道:“甘将军此言何意,所谓统军者谋划于先,我本吩咐将军只是骚扰一下蔡瑁军,再深入水草地,定然能安敌军的心,至于尔等也能在蔡瑁军反应过来时安然撤退,但你和苏飞不尊军令,贸然逗留敌阵,犯了大忌,我不责怪已经不错了,你还来责问于我?”
甘宁被说的呼吸一滞,仔细想想可不正是这个道理,但心有不甘啊,苏飞击晕自己,却率领士卒赴死,为自己争取逃跑时机,心中无尽的酸楚蔓延。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甘宁此时却热泪满眶,二人并起于洞庭湖,后又沿江泽一带谈笑风生,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未曾想再次相逢不过数日,便天人永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