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斗接下来的举动让所有的士兵都看不明白了。他先是将短腿士兵包的麻布拆来,然后又用烈酒反复的清洗烫过的伤处。最后用蒸煮过干净的麻布包好,处理完这一切张斗才站起身来。
“烈酒能减少伤口的感染,所有受伤的士兵都要用烈酒清洗伤口。包扎伤口的麻布必须全部用大锅蒸煮晾干才能使用,大的伤口清理完伤口再用丝线缝合。明白了吗?”张斗对身后跟着的医官说道。
当张斗回到自己的住处时,秦石激动的跑了过来。“大哥!抓到阿巴泰了!”
张斗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说道:“走,看看去!”
阿巴泰此时的样子凄惨无比,脸色惨白的他让范宽给捆成一个粽子。就连嘴里都被绑上一根树枝,就是怕他想不开自杀。
身上的铠甲早在下海前已经脱掉了,旗袍马褂已经成了左一条子,右一个破洞的乞丐服。就连绑金钱鼠尾的绳子都在赵小四的怀里,那一小戳的头发更是成了杂毛狗尾巴花。
他正双目赤红的瞪着范宽,嘴里发出“呜呜!!”的吼声,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赵小四战战兢兢的对范宽说道:“范叔!他会不会气死啊?”
“不会!这才哪到哪!他要是死了就不值钱了!”范宽毕竟是多年的老兵,对阿巴泰的凶狠视而不见。
“范叔!阿巴泰这么久了,一直在瞪着咱俩。他的眼睛累不累,会不会发干啊!”赵小四的话听得阿巴泰和范宽齐齐的翻了个白眼。
这小子的脑回路就跟正常人不在一个频繁上,气得范宽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脑袋上。
“等下见到长兴军的大人不要乱说话,一切看我的就行了知道吗?”
“好的范叔!”
长兴岛的一切都让赵小四感到无比的新鲜,他们抓住阿巴泰后,就抬着来到了棱堡。
李柱一听是抓到敌酋阿巴泰欣喜若狂,但听说竟然是两个汉军旗的家伙抓住的,他就一阵的意兴阑珊。
在长生岛想要快速的升迁,首看战功。而生擒敌酋无疑是大功一件,但是在长生岛夺人战功是最重的惩罚,直接就是火铳枪毙。
在确认了是阿巴泰无疑后,就把范宽、赵小四和阿巴泰一起送到了长兴沟。
在这里吃的第一顿饭差点没让两人把舌头吞下去,白米饭管够还有一大块肉,浓浓的肉汤随便喝,不限量。
此刻他们才知道为啥长兴岛的兵咋这么能打了,天天吃这样的饭菜,不拼命都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地主家都没像这样吃,更不要说他们这样一直混在温饱线上的人了。
当赵小四看到长兴军那身与大明不同的军服时,眼睛就再也拔不出来了。同样是大红的鸳鸯战袄,但人家长兴军士兵穿的一点都没有臃肿不堪,几条皮带一扎整个人显得精神干练。
接待他们的士兵把他们领到了一件宽大的屋子内就不管了,就连阿巴泰一直都是他们自己带着,范宽之前想的有人抢夺他们战功的事根本就没有出现。
张斗一进屋内,范宽和赵小四齐齐的跪倒,口中连称:“小的见过将军!”
“你二人为何要背叛旧主,将阿巴泰献与长兴军?”张斗上来没有虚浮的客套,直接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范宽还在那思考怎么说才能让自己二人在这个高大将军面前留下好印象,沉不住气的赵小四开口了。
“昨天我和范叔把被你们炸伤的女真老爷被回大营,没有得到任何奖赏。今天这个贝勒老爷嘴上说要把盛京城的贝勒府分给小的一半,结果心里却想着杀掉我俩,我俩气不过就把贝勒爷灌晕了,给您送来。将军!您不会也要把府邸送给我俩一半吧!”赵小四的话一出口,范宽就急了。
他是真的后悔给赵小四讲什么老奴定下的规矩了,这孩子太认死理,认准了一半财产谁也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