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四不屑的撇嘴,范宽继续道:“你子可别不知足,就是咸菜窝头都是好东西。要是离开长生岛,连窝头都没有,给你一碗都能见底的稀粥就把你打法了!”
赵四听到这里不干了,“吃不饱还怎么打仗?饿得手软脚软还拿什么跟建奴拼命!”
“哎!你子有犯犟劲了是吧!老子告诉你,当年老子在辽镇当兵的时候朝廷发不出军饷。有位大臣竟然上书让边军搜鼠箩雀以报君恩,所以啊!子,你就知足吧!”范宽道。
赵四听完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还有这种糊涂官。就连他一个老实农民都知道,士兵没有吃的就会哗变,更不要那些大臣了。
“范叔!那位上书的大官自己是不是搜鼠箩雀以报君恩啊!”赵四凑过去问道。
范宽脸上冷笑连连:“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官的一个个富得流油,他们会搜鼠箩雀?子你想多了!”
“凭什么啊?”这次不光是赵四,其他同队的士兵也听不下去了。合照那些官老爷都吃的满嘴流油,他们这样的士兵就得饿着肚子上阵杀敌。
范宽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道:“凭什么?就凭人家是士大夫,是读书人!咱们这群泥腿子还是洗洗睡了吧!你们这群子就是命好,遇到个体恤士兵的好大帅,让你们每天鱼肉不断。现在知道当官的心黑了吧!”
一个叫胡启元的年轻人道:“范叔!你这好人咋就不长命呢?那么好的大帅怎么没就没了?”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唏嘘不已。
范宽也是向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他们大帅死了!你瞧见了吗?还是你瞧见了?”
被范宽问道的几个年轻人都是摇了摇头,范宽又道:“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们几个子机灵点,千万不要被人一忽悠就傻乎乎的去拼命。”
其他人都是用力的点着头,范宽的话让队的所有士兵晚上都失眠了。在同一时间,新兵营的驻地里似乎都在讨论一个话题,大帅到底死没死!
夜晚李光春的帐篷内,他的夫人李氏正在给他补一件破损的上衣。
“当家的!奴家总觉得袁大人的圣旨有问题!”李氏嫁给李光春之前也是当地有名的才女,他们二人的结合还被当地人传为一段佳话!
李光春眉头深锁,不耐烦的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圣旨我已经亲自验看,确是真的无疑!”
李氏却道:“真的圣旨为何没有内侍来传,而是交给袁崇焕?还有,传旨的官员怎么没有出现,这圣旨来的太突然了!”
“这个!……”李光春一时被夫人问得无语,他何尝没有在心里怀疑过。但从他给袁崇焕出谋划策那一刻起,他的身上就被深深的打上袁崇焕的烙印。
现在就算是他杀掉袁崇焕,走回头路,张斗会放过他吗?长兴军会放过他吗?长生岛的百姓会放过他吗?
夜晚的海风吹在脸上带来了阵阵的凉意,这股凉意却浇不灭张斗心头之火。
他追到天津港口时,才发现那艘盖伦船已经离港启航了。张斗整整晚了一个时辰,虽然张斗立刻登上鸟船开始追击,但是在漆黑的夜晚想要发现一条海船无异于大海捞针。
玉秀!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