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府,内厅。
景福仁、药姑神情凝重,静静听着肖大陈述事情始末。肖大被打得不轻,右臂还缠着绷带。面对景氏家主,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太老爷,小的真没踩他。小的去给云太太送药,路过茶铺时他在铺门外面,离着有好大一截……”
“......后来,少爷出手,把小的救了出来.......”
景福仁闭目沉吟半晌,淡淡应道:“唔......你去药房拿点‘金创散’,再到帐房支五十两银子,回去休息两天。”
“谢谢太老爷,谢谢太老爷。”
肖大赶紧又磕了个头,躬身退出内厅。
“小华,伤着没有?让阿姑看看......”
听到孙儿和鲍虎动手,药姑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上来掀景华的外衫。
“是啊,小华,千万不要逞强......”
景福仁心中同样吃惊。王家修士除去王德,每人各有所长。鲍虎负责守护晶矿、押运货物,一身本事自然不俗。自己曾见过他与人争斗,虽然用符手段平平,但一身功夫当真了得,在形山城还有几分名气。
如果是云庸击退鲍虎,那丝毫不必奇怪。可小华才多大,怎能打败经验丰富的成年修士?
景华知道二老关心自己,便站在原地未动,任由药姑检查身体。之前的经过确实离奇,不太容易解释清楚。他挠了挠头答道:“爷爷,事情实在凑巧......当时‘大脸’冲过来,我心里一紧张,直接把芝麻粉撒到他眼睛里。然后趁对方看不见,使劲挥拳打在他头上,他就晕过去了......”
景福仁愕然道:“芝麻粉?”
“嗯......下午我去买零嘴,顺手揣在怀里的。”
药姑查了半天,没发现异状,禁不住一阵后怕。
“哎呀,小华,那不是危险得很?神仙保佑、佛祖保佑,万一被鲍虎打上几下,那可怎么得了?”
景福仁手捋胡须,暗自点头。孙儿经过大难,已能临危不惧、随机应变,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小华,你想过没有?要是鲍虎不和你动拳脚,直接使用符箓、符器,你怎么应付?”
景华老实答道:“是,当时我也很怕。我想好了,只要他往外掏东西,我立刻转身就跑,往人多的地方钻......云师傅说过,一张符箓打出要半息时间,估计应该跑得掉......”
“糊涂!修士哪管百姓死活?鲍虎是个死心眼,又顾忌到宗门条例,所以没下死手。若是性命相搏,死几个人根本不算事情,哪会给你逃跑机会?不过嘛……”
景福仁话锋一转道:”......今后历练,难免会遇到危险。出门在外,一切得靠自己。本事都是磨出来的,现在经历些风波有益无害,种种失误要引以为戒,不会每次都有好运气......”
景华躬身受教道:“爷爷,我知道了。”
药姑虽然担心,但景福仁说的在理,她也不便多劝。
景福仁喝了口茶,思索片刻继续道:“......王家的事情先到此为止,我和你阿姑商量过,目前最要紧是专心修炼,把心思放在正轨上。只要你修炼有成,王德根本不值一提,就是他爹王大城,以后也得让你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