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孟秋水是撒开手中剑,双眼厉色浓郁到了极点,居然一头撞向那人空门大开的胸膛,右手并指如剑,直刺那人心口。
“嘭!”
电光火石间,一声沉闷碰撞下,就见孟秋水的身体如一颗击飞出去的石子,口中“哇”的吐出一口逆血,整个人轰然被砸进了池塘里,水花四溅。
而凉亭里,也没了动静。
足足过去差不多十数个呼吸的时间,才见那恢复平静的池水中一道身影如炸雷般闪出,高高跃起再如飞鸟般落下。
看着那个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北燕武将如今似石雕般站立不动,孟秋水的心才算是彻底落了下来。他还保持着出爪的动作,掌心钳制着青霜,只是,心口处却多了拳头大小的窟窿,里面空空如也。
右手劲力一涌,手中那颗刚刚停止跳动的心脏瞬间化作肉泥,从指缝中流出。
孟秋水眼神不变,右手再握那人脖颈,身形已是朝门外急速飞掠而去,直到门口他左手抽出古剑的同时,右手提臂一抛,那尸体便朝门外清溪飞了出去。
只见数道剑气横空划过,那即将落入河中的尸体顿时如被切开的豆腐般散落在水中,飘向远方。
察觉到厮杀已经停止的阿瑶正小心翼翼的从连通竹苑的那条长廊走了过来,眼中虽有恐惧,但还是鼓足了勇气往凉亭走来。
只不过,等她到时,就见里面只剩数滩血迹却是不见那人,眼中恐惧瞬间化作无比的惊慌,似快要急得哭出来,直到听到脚步声才看见孟秋水像个落汤鸡似的从外面走回来,浑身不停滴落着水很是狼狈。
书生见女孩那快要哭的模样先是一怔,随即下意识的露出了个柔和的笑,只是映着他胸口的那片殷红血迹和苍白脸色是怎么看怎么难看。
……
而在另一边,陈离家。
就见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头张着还没合住的下巴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自家满是鸡粪味的院子,惹的是一阵鸡飞狗跳。
他像是看见了某个从未想到过的一幕,嘴里如同傻子般不停的自语着。“真他娘奇了!怪哉!怪哉!”
两家相隔本就不远,他又如何发现不了孟府的惊变,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坐视孟秋水出事,更何况自家女儿还在那呢。本还在懊恼自己粗心大意打了盹,可还没等他动手,却见平日里那个病恹恹的娃儿凶猛的一塌糊涂,提剑就是上啊。
而且那杀气,我滴个乖乖,恐怕没少杀人啊。还以初入先天的境界斩了宗师,要知道即便是身受重伤的宗师那也是宗师啊,一身精气磅礴如虎熊,动辄数千斤的力道,却硬是被那小子摘了心,取了命。
“怎么了?一个人傻子似的嘀咕啥呢?”
陈母在院子里没好气的问道。
老头的眼神有些诡异,脱了往日的不修边幅和不靠谱,他沉吟了半晌。“孩他娘,你说这南都除了咱们外还有别的老怪物没?”
平日里他还以为自己藏的够深,可今天这一幕,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怀疑。
“而且,你猜我刚才看到啥了?”
“真是他娘的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