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极致。
而当极致过后,这一片死地已是迎来了它的寂静。
二人身影一错而过。
“嗤!”
青芒划过。
“哧!”
一道剑入血肉的声音响起,或者说是两声,在同一时间响起。
月黑风高。
步伐凝立的刹那,孟秋水手中双剑已是归于背后,他回身一抓,五指如勾已没入那还有余热的胸膛。
只见他右手猛然抽回,五指间已多了颗渐冷的心脏,那尸体,就像是破布般绽裂出千百道剑伤最后撕裂无数。
五指一攥,指缝间肉糜流出,心已碎为血泥。
而他的身上,也插着一柄血红长剑,洞穿了孟秋水的左肩,贯体而入,只剩剑柄在外。
差一点,洞穿的便是他的心脏。
没有说话,孟秋水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闭目之下,他似在回味着这一战。
他的肩头肌肉骨头开始收缩鼓动起来,便见那插着的长剑慢慢被退了出来,然后落向他的脚下。
右手一招,那柄剑霎时停滞了那么一瞬,也在这一瞬,被他握在手中,左手轻轻抚过剑刃,然后就见他手指所过之处已浮现出一缕殷红,那是血,而后隐去。
剑在流血还是剑在饮血?
一战之后,孟秋水满头黑发竟是夹杂着无数霜白,剑意噬体的更为厉害。
脸色因失血受伤变得有些苍白,他目光慢慢瞧向地上的尸体,隔空催发过去一道火劲,凝视了那化作灰烬的尸体好一会嘴里才低语道:
“此战真是受益匪浅。”
“诸子百家,我定要一一行遍。”
……
翌日,临近清晨。
只见那平静的路边正静静地盘坐着个身影,五心朝天,运气调息,此刻,孟秋水已成了血衣侯的样子,一身白衣尽被血水染红,破烂不堪,背后白发披散,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这已是坐了有一夜了。
“驾,驾……”
狂喝的声音下,千于匹轻骑自新郑而来,他们先是惊惧骇然的看了眼这片寸草不存的死地,然后望向一旁的孟秋水,打量了会才瞧出那人是谁。
“末将救援来迟!”
当先一人翻身下马,是单膝跪在了孟秋水的面前,只说了一半就被他的话打断了。
“牵我马来!”
孟秋水,或者说顶着白亦非那张脸的孟秋水已是起身,像是没有听那将领废话的功夫,他冷淡说道。
那将领果真急身而退牵了一匹马过来,顺便把两剑剑鞘捧了过来。
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身旁插着的两把剑,双手一提便归还鞘中。这一战有孟秋水很多事情都在意料之中,甚至是受伤,但唯一没预料到的,是那股攀附入体的血气。
这一日,韩国传出血衣侯白亦非于回京述职的路上遇杀手刺杀,随行三百军卒无一生还。
一番恶战,那刺客在血衣侯怒火之下被湮灭成尘,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