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须口的失守意义重大,吴国布置在正面的水军近乎全军覆没更是雪上加霜。没有水路制衡魏军的力量,魏军的大小战船可以毫无顾忌的冲入吴地,攻占各个港口,在各处登陆,简直是防不胜防。
而吴国首都建业更是岌岌可危,直接面临魏国主力人马的冲击!
消息传到襄阳,距离事情发生已然过去了五六天,此时此刻江东是个什么情况刘禅不知道,却也是能够想象的。
“想不到被魏人占了先机,朕失算了。”刘禅略有不快,但也愿意承认这一步上确实是司马昭棋高一着。
文立道:“魏军大肆入侵三吴,许多后手恐怕用不上了,此时我军应当如何应对,还请陛下明示。”
“魏国的新式战船,可有人见识过?”刘禅抬头问道。
“据探子说战船的大小并不出格,只是船上装配了小型投石车,投掷石块火弹,距离和威力都是惊人,江东水师因此才全军覆没。”文立身为呼雷阙首脑之一,对于战场上的一切讯息都有掌握,牢牢记在脑中。
刘禅带着几分赞许的点了点,想了想问道:“若是我国战船与之作战,胜算几何?”
蜀汉在各个领域都是突飞猛进,造船业上自然也不会甘于人后。刘禅来自近两千年后的世界,虽然在技术上帮不上什么忙,可眼界和见识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由刘禅描述,经过马钧和能工巧匠的领会以及设计,蜀汉的新式战船可谓威力惊人。
若是没有几把刷子,刘禅也不敢和江东叫板。毕竟这事儿一旦有所偏差,就是魏国和吴国联合对抗蜀国的结局。刘禅手中至少有七成的把握,才下了这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比起陛下设计的船只,魏国战船虽有新意,却无大用。只是其数量众多,远在我方之上,交起手来胜负仍未可知。”文立思索一番缓缓说道。
刘禅想了一想,觉得文立的分析也是有道理的。毕竟魏国的战船极多,而且在进入江东内陆之后,从吴人的船库里会获得更多的战船。日后两国水军交手,自己这边的船只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家一拥而上。
“兵贵精,不贵多!传朕旨意,使黄崇罗宪速速攻取柴桑,务必抢在魏军之前,朕亲提一军为其后援!”刘禅转念说道。
“是!”文立一拱手转身而去,余下刘禅了日益苍老的双手,心中暗暗叹息。
吴国大臣陆喜带着四万多吴军不分昼夜的赶路,刚刚抵达柴桑就听闻了濡须口被魏军攻占,建业告急的消息。口中的茶水险些呛死这位吴国辅政大臣,屁股还没坐稳便带着四万多吴军转而回援建业。
柴桑的守将陶睿,周炳,陆昌三人也是计议一番后,留下陆昌引三万水军守卫柴桑,另一名水军副都督吾彦引步军一万五千人屯驻柴桑城中和陆昌相互呼应。
而陶睿引步卒四万五千人,在陆喜的吴军之后负责护送钱粮辎重回援建业。水陆则是周炳引水军五万全速赶赴建业护卫都城。
原本十几万的守军,一下抽调了七七八八,留下四万余吴军都是参差不齐的货色,对于柴桑这军事要地来讲,建业若是掉了,也就失掉了这边存在的意义。
吴国内部也是紧张一片,对于眼前的状况孙亮可是束手无策。潘翥和楼玄战败而归,带回来的吴兵有两万余人,水师方面只剩六七千人,加上建业的守军两万,总兵力还不及五万。
兵不及对方多,将领更是差的甚远,魏军眼就到急的吴国君臣乱作一团,再没有淡定自若的风范,更失了一颗笃定的心。
“潘文龙!汝为前方大都督,把数十年之兵力一朝丧尽,焉有面目归来!?”大臣全尚怒不可遏,指着潘翥质问道。
潘翥跪在大殿之上闻言也不吭声,这战败的责任结结实实的扣在自己头上,是事实也是非难。要知道潘翥有自家的私兵,却是没有作战的经验,这样的战场初哥完全是吴国朝堂内部各方势力意见汇聚后的结果,并非是领兵作战的最佳人选。
战败的责任若是潘翥要背负几分责任,那么这些高居庙堂的世家大臣们是否也要有所担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