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降罪!”小皇子刘动在大筐中紧握两个小拳头,刚一到城头就狂奔向父亲刘禅!两旁的军吏见状刚要阻拦,可一听不过是个孩子的声音,再一听叫陛下为“父皇”,顿时没了动作。
刘禅闻声愕然,见眼前孩童不过十岁年纪,身披数层铁甲,跑向自己,不是自己的爱子刘动是谁!?铁甲裹了一层又以层,铁甲之上满是血污,刘动奔跑几步便觉沉重,可兴奋之情让这孩子仍是奋力向前。
一把抱在怀里,刘禅顿感吃力,可欣喜之下毫无察觉。多少年未曾见到父亲,刘动搂住刘禅脖颈泣不成声,刘禅也是老泪纵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随后登上城墙的乃是宫女李昭仪,尚书郎谯登二人,二人几步来到刘禅父子身前跪下,却是不愿出言打扰这父子二人。
城上的军民官吏见惯了流血的汉子,重伤的男子,却是从没有见到女子一身武夫装扮。李昭仪身上的血迹也是不少,脸颊之上更是风尘仆仆,然眉宇之间一股英气,端得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城下魏军逼近,城头蜀军百姓早预备好了强弓硬弩,发疯般的射向城下的魏军。青城先生和诸葛尚,张通在墙根下纷纷上了箩筐开始登城。城中蜀军一应俱全,专门用来承载马匹的栏筐也是有的。
魏军眼睁睁着蜀军登城,却是被城上蜀军的乱箭射的难以近前,只有目送蜀军登城,气的魏将直拍大腿,叫骂连连!
骂声传来无人过闻,城头蜀汉君臣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刘禅抱着自己的孩儿百般亲热,恨不得把爱子塞在自己心窝子里疼爱。此时城头上青袍乍现,青城先生独臂渺目踏上城墙,眼中寒芒一闪,直奔刘禅而来!
……
荆山之中魏将贾辅引兵数千在山中寻觅三四日,才发现了一处人工开凿的隐秘山路。着山壁两端斧凿锤落的痕迹,贾辅少了往日里的轻浮狂态,多了几分凝重之感。
“想不到川中还有如此人物,熟知地理到了这般境界,蜀军此去,襄阳恐怕危矣。”贾辅摇头轻叹,一脸恨意。
身旁副将道:“我等何不至此追下,蜀军当无防备?”
贾辅骑在马上,一颠一颇的用手抚摸山壁上的痕迹道:“先前所见乃是年代久远之开凿,这一段路开始方是新痕。事有蹊跷,非是汝所想之简单,我等不能冒然行事,准备撤军吧……”
那副将闻言急道:“将军此话怎讲?我军好不容有了眼下形势,未有上级命令,焉能撤……”话没有说完,这副将只觉得咽喉一凉,但见贾辅平举大刀,刀尖指在自己咽喉之处,凛然杀气让人几乎凝滞!
“你可知吾从戎十余载为何只是校尉么?”贾辅也不这副将一眼,冷冷的道。
那副将被一股杀气凝结在喉头之处,哪里说得话来?此时倒是连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哼,想活命的跟我立即撤走,想死的不妨留下来等待军令,有无性命等得到军令,那就尔等造化了!”说到这里,猛一收刀,贾辅扛着大刀带路,毫不理会身后的魏兵。
这贾辅论及武艺乃是上乘,论起兵法斗志也是一流,可唯有一点,便是从来不听从命令行事。每每遇到战事,自觉不妙转身便撤,此等行径等若临阵脱逃,不死已经是侥幸,如何还会升官?
只是每一次的结果都证明贾辅的选择并没有错,甚至是保留了有生力量,因此功过相抵,往往是不升不降。即便如此,每每有重大的战事,杜预等人依然喜欢调用贾辅独当一方,只是碍于其官职卑微,难以付之大权。
久闻贾辅之名,更兼贾辅阵前斩杀蜀汉大将羊琇,三千多魏军之中早有千余人率先表决,跟在贾辅身后。剩下的两千人中想了又想,又是分出了一半跟随贾辅。只剩下千余人和那副将呆呆的望着离去的魏军不知所措……
出了荆山,贾辅也不吩咐人去通知其他屯驻的魏军,带着魏军便是撤往襄阳方向。那山路开凿的手法奇特,绝非是泛泛之辈可成。而且这条山路若是蜀军早知,应该早就开凿贯通,何必等到此时?这事情过于奇怪,贾辅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又想不明白这奇怪的事情。
便在此时,荆山山脚下恰好转出一支蜀军,冷不防与魏军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