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名叫张生,父母替他取了个书生的名字,盼着他长大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惜张生自小叛逆,除了模样俊秀,行为举止实在是可以用放荡不羁四个字来形容。
晚上寨子里有户人家里头过寿辰办席,寨子里的都帮着做事,就连张生都兴致极好的跑过去帮忙了。
在张生问起来的时候,银珠跟了过去,至于柳心梅,她看了孟玉菀一眼,推说自己身子不爽,没有跟过去。
张生平日里跟银珠一起厮混,有什么证据也该是藏在银珠的屋子里,孟玉菀想趁着这个极好的时候去找,但柳心梅的存在让她犹豫着没有动弹。
梅婶只答应帮她离开,却并没有答应帮助她推翻整个寨子。孟玉菀低头沉思,好歹这里也是梅婶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动机,会不会……
“今日他们都不在,阿囡,我……”柳心梅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她抚摸着信的边缘,“这封信,还托你帮我带给他。”
孟玉菀看到那封信,颤了颤眼睫毛,她喉咙有些干痒,心中憋了许久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可她必须忍着。
看着眼前将信视若珍宝的女人,孟玉菀缓了缓语气,问:“那个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柳心梅似乎没有想到女孩会问这样的问题,怎样的一个人吗?
她的目光有些悠长的望着远方,记忆中的那个人,模样早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楚了。
“他是我表哥,是一个很温柔很敦实的男人。”柳心梅陷入了回忆,“我们青梅竹马,订了娃娃亲,原本他是要娶我的。”
柳心梅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在长安里和表哥一同长大,她生的模样好,爱慕的人不在少数,可她一心一意只放在表哥身上。
她离开柳家后,曾无数次想。
若在十四岁那一年,没有一时心善,救了张生一命,是不是她和表哥会按照原先的计划,幸福而又温暖的生活在一起。
张生在柳家住了下来,作为一个下人,他时常逗柳家大小姐开心,那时候柳心梅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可谁知道……
“张生那个畜生,在我及笄那晚,他毁了我的清白!”柳心梅说到此处,眼底迸裂的恨意让孟玉菀心头不由的一颤。
被下人毁了清白,还抓奸在床。柳家端庄淑女的大小姐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荡 妇,母亲被父亲戳着脊梁骨骂贱人,柳心梅一直很小心很谨慎的行事,她很怕,怕被赶出去。
表哥家退了亲,这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从那时候起,她的日子再没有了盼头。
“我想上吊自杀,没成功,反而进了这个囚牢。”柳心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那些不堪的过往说了出来。
孟玉菀原本有些不信任梅婶,但听了这番话,再看到梅婶目光中对张生充满了恨意,心中的那一丁点儿犹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上前拉住梅婶的手,抬起头轻声道:“我可以替你报仇,衙门一直想剿灭这群山匪,明日会有人来救我,我只要拿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