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孟玉菀否定了这个可能,她看到师父眼底的疑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陪嫁的贴身丫鬟必定是感情极深的,在陌生的环境里,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一同走了这么多年。”孟玉菀顿了顿,“如今主子死了丫鬟却不知所踪?我认为很有可能是那个丫鬟看到了什么,心里害怕逃跑了!又或者……也遇害了!”
方才师父验尸的时候,她就在一旁。
尸体里有蛊虫,眼睛被挖了出来,脸上只看得见鲜红的两个血窟窿。
死法同菀花的母亲一模一样。
彼时她捂着嘴,站在现场的角落里,默默的看着那具尸体。
这个女人正是她在前不久还见过的。一条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她看着众人哭丧着脸,目光扫过全场,却没有看到身为丈夫的荀生的脸庞。
心中便越发的瞧不起那个男人起来。
孟玉菀的这一番说法同张仵作想的一样,他拧了拧眉头,领着孟玉菀再次回到了案发现场。
尸体被从浴桶里挪了出来,*着身体,没有被侵犯过的迹象。这是一桩极其难破的案子。
师父只是个仵作,负责验尸,将尸体的情况如实反应了就好。
贴身丫鬟的下落也派人去寻了,陆尚就是带头的那个。
回去时,孟玉菀一直沉着张脸,小小年纪看起来却不像同龄人一样。
“怎么了?”张仵作在街边买了几个小笼包,捏在手里一边吃,一边递给孟玉菀。
孟玉菀摇了摇头,看了尸体的她,肚子一点儿也不饿。其实这一次的尸体,比起菀花母亲的,已经好上许多了,至少没有那么难闻,也没有苍蝇虫蚊嗡嗡围绕。
“其实我们做这一行的,都要做好心理准备,活的长久,什么尸体见过了,你就不会这样了。”张仵作一口咬了一个包子,他嘴里塞的满满当当,还不忘记问:“菀花母亲的事儿,你要不要告诉她?”
孟玉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低下头,两手紧握在一起。
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她没想好了。张仵作轻笑,他拍了拍小丫头的头,“别着急,这种事儿,说的太早了也不好。”
过了一月,整个长安陷入了寒冷的冬季,雪花迟迟未落,街上人人口中呵出的白雾却一片连着一片。
正午时分,长安街头站着坐着蹲着的,有许多人。他们或是抱着饭碗,一边吃一边听八卦,又或是酒足饭饱,搬了根竹椅,晒着入冬后难得的太阳。
而最为奇特的,要数一个毁了容的小男孩了,他蹲在角落啃着香喷喷的红薯,听着大人们高谈阔论,时不时也会插两句嘴,说自己的见解。
陆尚正好轮休,他沽了壶暖酒,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他瞧着孟玉菀那模样,笑道:“案子没破,张仵作急得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窝在这里,就一点儿也不着急?”
那个丫鬟也迟迟没有找到,问遍了她的亲戚好友,都没有踪迹。就好像是一夕之间,凭空消失了。
孟玉菀眸子暗了暗,她斜了一眼那男人,不答反问:“你家俩老人,没逼着你娶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