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这鸡汤,我放了些春日存下来的干笋,鲜着呢!”娇儿说话时低眉顺眼的,看起来让人心里很舒服。
虽说娇儿人品不咋地,但她的手艺却是好的,鸡汤澄亮,最上头漂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脂,三两块鸡胸肉,碧绿的葱花点缀其中,分外诱人。
孟玉菀闻着这味道确实是香,心中虽有不齿,可方才那包子压根没填饱她的肚子,此时闻着浓郁的鸡汤香味,嘴里忍不住分泌出唾沫。
她咽了咽,舔着嘴唇,努力的按捺住自己想伸手去端着喝的心。
秦景安笑了笑,抚摸爱宠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目光中掺杂着复杂的情感,“方才就没吃多少,该饿了吧?快些吃吧,吃完我们便走了吧!”
那只骨骼分明的手穿梭在孟玉菀的发间,她有些不知所措,低了低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端起一碗鸡汤,小口喝了起来。
入口香浓,孟玉菀一时间胃口大开,也顾不得这是谁做的了,闷头喝了整整一碗。把肉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才想起来这是娇儿做的。
秦景安一见她吃完了,率先起身,冲着坐在主位的陆母低了低头,“突然想起家中有事,便先走了,下回再来看望您老人家。”
话音落,也不管陆母脸色如何,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孟玉菀,冲着娇儿笑了笑,便撑开油纸伞,扯住孟玉菀的手臂就往外走,一系列动作行如流水,仿佛做过无数次。
方才走出巷子口,秦景安便眯了眯眸子,凑近孟玉菀的耳畔,轻声道:“陆母不对劲,她被人下了蛊。”
“怎么会?她的脸色很红润,整个人也很正常啊!”孟玉菀惊讶之余,还有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但惊讶是一回事,回想起今日陆母做的一切,都很奇怪。若是说被人下了蛊,也不是不可能。
秦景安沉了沉眉眼,“这事儿,看来不简单。”
两人执伞在雪中漫步的一幕正好被闲着无聊在外瞎晃荡的邹双儿瞧见了,她眯了眯眸子,拉了拉一旁的贴身丫鬟,问:“你看看,那是王爷吗?”
那丫鬟为邹双儿一边撑着伞,一边伸头仔细瞧了瞧,正好秦景安侧了侧脸,露出精致的半边眉眼,她颤着声音,小声道:“是了,小姐!是王爷!”
邹双儿一听见是秦景安,便笑弯了眸子,抬腿就想冲过去,但想了想,不对,他身旁的那个人是谁?
她拉了拉跟在自己身旁的丫鬟,“走,我们跟上去瞧瞧。”
因为不喜欢被人跟着,就只带了这么一个在边疆带回来的丫鬟,两人一边缓慢的往前靠近,一边仔细打量着秦景安身旁的那个矮个子的男孩。
还是丫鬟最先反应过来的,镇南王娶侧妃那一日,她正巧也在,这男孩,正是秦景安认做弟弟的那个啊!连忙拉着邹双儿,小声告诉了她。
“弟弟?哼!我倒要瞧瞧,什么样的好弟弟。”邹双儿一想到喜宴那日,自己委屈巴巴的将狗儿抱了回去。
同皇后娘娘讲起这事儿时,皇后虽没说什么,但面色已经很明显不悦了。对她,倒是没有什么责罚。只是可怜了宝儿那只狗,被乱棍打死了。
苏月那贱人,她是拿着没办法,但这个男孩子,哼!邹双儿得意的笑着,拿来撒撒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