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眼泪下来了。

武器装备不如人，军官指挥能力低下，湮灭了我们多少忠勇的士兵！

随后，日军的飞机进行了轰炸。

在他们的左边，又挨了一个重型航空炸弹，距离更近，只有六米！

壁洞和战壕刚被紧急处理出来，又被炸塌。

两人从泥土中钻出来，发现敌机飞过去了。

他们左翼隐蔽的士兵，几乎全部被撕碎。

孙德深想到了李文书，急忙往那边的壁洞里寻找，抓出了一个尸体。

李文书身上完好无损，可是，七窍流血，已经没有了心跳。

孙德深抱着他的尸体，痛哭不止。

敌军终于停止轰炸了。

废墟般烈火汹汹的阵地上，中国守军所剩无几。

即使幸存的士兵，也往往负伤，挣扎，抽搐，哀嚎不已。

张寒的眼前，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他的脊背上泛起森冷的寒意，深刻地理解了一个词儿：炮灰！

他将头盔仍然戴着，衣服已经脱掉，包括孙德深身上的衣服，全部剥掉，送回了储物空间。

“准备战斗，兄弟们，战斗啊，鬼子上来了！”孙德深发现了敌人的动静。

敌人从巨大的航母一样的堡垒群里冲出来五个潮流，锥子一样朝我军阵地上戳来。

有的地方，是打开暗门，还有装甲车和坦克冲出。

在堡垒上轻型炮火和装甲车，坦克的火力支援下，日军步兵进展神速，在废墟中快速地躲闪着，前进着，射击着。

一个中队的日军步兵！

在孙德深营所在的前沿阵地上，有三百米宽，是日军进攻的主阵地。

孙德深身边的国军士兵，能够拿枪的还有十几个！

重伤能够抽搐的，叫唤的，还有二十多个。

“兄弟，多谢您的钢盔！简直太好不过了，要不是它，我和李文书一样都完蛋了！”孙德深推了张寒一把：“快走吧，兄弟，我不想让你死！”

张寒说：“废话，咱们既然是兄弟，要死，也就要死在一起，呸呸呸，你才是乌鸦嘴，谁他么愿意死啊？”

孙德深从战壕的废墟里找到了一挺机枪，装好子弹，对准了前面。

张寒也找到一支步枪，中正式，德国98K步枪的山寨版，对准了前面。

“孙大哥，我要给刚才被白白炸死的兄弟们报仇，全歼这个鬼子中队！”张寒说。

孙德胜眼睛湿漉漉的：“患难见真情，小兄弟才是真的好人，英雄，罢罢罢，这一辈子，能和您这样的小英雄死在一起，值了！”

张寒笑笑：“孙大哥，咱们有缘分呢，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神枪手！”

孙德深叹息一声，竖起大拇指，然后，专心致志地对准前面的敌人。

张寒从战壕转移了一个地方。

在一块废墟的建筑堆块旁边，他瞄准了敌人。

四百五十米的距离上，他开枪了。

7.92毫米的尖头子弹，发出犀利的呼啸，轰了过去，将一个个鬼子射杀。

鬼子正在弯腰蹦跳前进，干扰中国军队的瞄准，突然，子弹击中了他们的脑袋，整个身体朝着后面仰了一下，就抽空了支持力，猝然委顿地上。

十发子弹，击毙了八个鬼子，重伤两个。

弹无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