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诧异地看着他。
忍得住?
怎么可能!
挑出子弹,可不是容易的事。
不仅要切开伤口,把镊子伸进去夹出子弹,还要寻找子弹碎片,全部清理干净。
不然肯定会感染。
碎片清理不干净,还会长在肉里。
这是个细致活,过程绝对生不如死。
顾熙居然说他忍得住?
是说大话,还是曾经受过的伤害太多,对疼痛已经习以为常?
他身上那些陈旧伤痕,分明是一次次遭受虐待后留下来的。
秦婠突然有些心疼。
这样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悄然捂住心口,秦婠目光复杂地看了顾熙一眼。
然后她拿出医疗箱里的针灸包,消毒之后,开始给顾熙扎针。
顾熙看到纤细的针尖,突然想躲,被秦婠拉住了。
“别动!现在没有麻醉药,我用针灸帮你封住痛觉。”
顾熙大概是听了进去,没再挣扎。
身体却不停颤动。
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秦婠却看得阴沉了脸。
顾熙这个反应,意味着他曾经很可能被人用针扎过。
是谁那么丧心病狂?
秦婠眼底迅速划过红光,冰冷的双眼中满是森然的杀机。
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她会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好在,针灸很快结束。
拔掉针后,顾熙也停止了颤动。
秦婠拿出手术刀和镊子,还有清洗伤口用的生理盐水,消毒用的酒精和双氧水,开始处理顾熙的伤口。
顾熙身上的枪伤只有两处,然而秦婠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把伤口处理好。
枪伤本就不好看,处理后就更丑了。
秦婠倒是想给他用灵露,可惜手里根本没有。
功德树现在只有一片叶子,而一片叶子,每天只能够凝聚出一颗灵露。
想要用,只能等。
秦婠手里没有灵露,只好先缝合了伤口。
然后上药包扎。
最后她问顾熙:“你的伤口不能碰水,要我帮你擦身体吗?”
顾熙赶紧说:“不用!”
“那你一个人要怎么洗?”秦婠强硬地把他拉进卫生间,开始放热水。
“我辛辛苦苦帮你处理伤口,可不是为了做白工的。你敢动一下试试?”
真以为她治不了他了是吧?
顾熙一动不敢动。
秦婠找了块干净毛巾,打湿后帮顾熙擦身。
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的位置。
顾熙僵硬地坐着,感受着秦婠的手在身上摸来摸去,俊美的脸很快涨红。
他觉得秦婠是故意吃他的豆腐。
可是看着秦婠认真的样子,他到底没有出言质问。
秦婠把他上半身清理干净,看向他的裤子。
还没来得及开口,顾熙就警惕地抓住了裤头:“下面我自己来!”
秦婠瞥他一眼,见他那张俊美的面容已经红得滴血,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算了,就顾熙这性子,真要脱了他的裤子,他还不得跟她拼命?
到时候,辛苦缝合包扎好的伤口岂不是要崩开?
那可不行。
她不能做白工。
“那你自己来,我先出去了。”
正好,是时候去看看那间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