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通心中一动问道:“童公公练的可是葵花宝典?”
童大川两眼一怔,继而精光四射,瞬间由一个垂死老朽变成了绝世高手,他诧异道:“神机先生莫非真的能掐会算?老身这一脉从未离过皇宫,更没有行走过武林,没想到神机先生都能知道,实在是让老身佩服。”
“客气了……”
……
“鄙人自十二岁开始习武,如今已修炼三十八年有余,我华山武学到我这个地步早已登峰造极,进无可进,数年前我和武当张真人曾共论武学一道之极境,发觉登峰造极不过是先天而已,此后再无道路,于是鄙人与张真人参研武学,修炼御气之法,以图再上一层,或得长生或得飞升……”
鲜于通站在巅峰上朗朗而谈,衣袂被风吹的猎猎声响,而张无忌等五人却听的聚精会神。
“呜呼!至今张真人方才摸到一点头绪,鄙人却还一塌糊涂,但是张真人的路却不见得是我的路,执柯伐柯其则不远,鄙人想着多些保障便请各位绝世高手在华山论剑,一为比试论武,切磋共进,二为推演前路,共享长生,不知尊意如何?”说完话鲜于通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众人。
杨卓荦脸色微红,第一个鼓掌欢呼道:“好啊!神机先生你好大的野心,不过你也好大的仁心!小女子服了。”
张无忌那是鲜于通培养起来的绝世高手,他素来佩服敬仰鲜于通,朗声道:“叔祖所言大开朕心胸!您十多年前让我答应的事情莫非是此事?到了咱们这个境界,天下武学早已俯拾可得,唯有同道论剑方有精进之效,哈哈,此乃武林幸事,焉有不为之理?”
张无忌话音一落童大川则无声拱手以示唯张无忌马首是瞻。
欧阳默为人心胸狭隘,不是宗师气度,但是既然是自己义弟所请也不好回绝,便不出声默认。
渡厄却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神机先生有此宏愿,堪比达摩祖师了,老衲佩服!”
鲜于通见无人反对,颇为高兴,正要询问大家如何比斗,却听到崖巅一阵叮当之声,众人尽皆望去,却见声音越来越近,而后就是一个皮肤暗黄,一头卷发的老年番僧从悬崖边爬上来,他赤手赤脚,唯手腕和脚腕各有碗口粗细的巨大沉重的铜珠套着,方才叮当之声正是他攀爬时四肢铜珠和石壁交击的声音。
见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苦行僧却有如此惊人的武功,众人都不仅面上微微变色,只见他看了看众人,走到鲜于通面前躬身施礼,用流利的汉语说道:“这位想必是华山掌门鲜于通先生了,老僧摩陀罗,天竺摩诃菩提寺主持,劣徒婆娑罗给先生添了不少麻烦,老僧这里给您赔罪了。”
欧阳默见这个老番僧竟然就是婆娑罗的师父,心头一惊,暗道:我杀了他徒弟,难不成他是来报仇的吗?
鲜于通拱手还礼道:“摩陀罗大师不在天竺参禅打坐,怎么到我华山来了?”
摩陀罗原本就长得面容愁苦,一叹息更加让人心酸:“哎,实不相瞒,婆娑罗资质悟性都是百年才出一个的天才,老僧原想让他继承我的衣钵,没想到他却误入歧途,只想用武功好勇斗狠,后来我罚他闭关苦修,不料他竟然偷了我的‘无上瑜伽密乘’功法图逃了,老僧找了他多年,他不是老僧的对手但是他要逃我也追不上,去年却得知他被这位欧阳先生杀死了,老僧也知道他是咎由自取,不过,纵然是叛徒也不能人人宰杀,摩诃菩提寺要查明情况……”
欧阳默听到这里冷笑道:“好啊!杀了小的来了老的,你想报仇,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摩陀罗闻言脸色更为愁苦,走到欧阳默身前躬身道:“欧阳先生还请息怒,万事有因果,劣徒害你在先,死了也是应当,只请你先把本寺的至宝秘籍归还老僧吧。”
欧阳默气急反笑道:“你这番僧好不晓事,你自家丢了东西怎么管我要了?”
摩陀罗沉声道:“老僧知道婆娑罗盗走的那个记载有本寺‘无上瑜伽密乘’的羊皮卷被你得了,请先生物归原主吧。”
欧阳默冷哼道:“你还诬陷我,堂堂白驼山主便是拿了你的东西也万万没有还你的道理,你且自认倒霉吧!”
摩陀罗长吁短叹道:“哎……你们总是逼我……我怎么再起杀人之心……哎……阿弥陀佛……”
“兄长小心!”鲜于通见这老僧神神道道,便心头一紧,急忙传声给欧阳默。
欧阳默乃是西毒的传人,见摩陀罗有心纠缠自己早就动了杀心,趁着他迷迷糊糊的胡言乱语,欧阳默右手一动就悄悄发出三枚喂了剧毒的飞燕银梭。
三枚银梭一闪就到了摩陀罗心口,不料撞在摩陀罗身上却如中牛革,竟然粘在了摩陀罗身上,连衣服也没有刺破。
摩陀罗这一手极高明的“沾衣十八跌”类似的上乘护体神功一亮相,众人都知道此人武功也是绝顶之列。
渡厄更是微微皱眉,想起了本寺中的几项达摩祖师带来的天竺武学其中就有一门修炼护体柔劲的天竺大慈大悲功,后来渐渐与少林佛意不同而被改成其他武功了,他暗道:莫非摩陀罗练的就是同体大悲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