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糊的时间不长,在雪沁到脸上后,我被刺激的又清醒了。
我突然有种窒息感,想大口喘气,但刚一张嘴,雪就灌了进来。我不得已强挺着一口气坐起来。
我一边抹着脸上的雪水,一边四下看着。周围就跟镜面一样,没有铁驴没有寅寅,甚至雪橇都快被雪浪淹没了。
我有种想哭的念头,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铁驴和寅寅凶多吉少,我们这次来小北极,亏死了。
我不断掐自己大腿根,想刺激自己上来股精神头。要在平时,这种法子很管用,现在腿这么麻,我掐了好几次,连疼痛都没有。
我换个方式,扶着身后的巨石站了起来。我又不断的蹬腿,加速下本身的血液流动。
雪浪落下悬崖后,冲力就不大了,最后也只是让这里增加不到一尺的厚度。
我并不再担心雪浪。借着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双脚好了很多,我想四下走走,找找其他人。
我迈步的同时还喊了起来,大叫他们名字,但真是出乎意料,有个雪面突然有动静了,还砰的一声响,从里面伸出两只熊爪子。
我看的一愣,随后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是那只白熊吧?它被雪浪带到这里来了?另外它咋这么抗造,还没死呢?
我看那俩爪子不断往上举,眼瞅着熊要从雪里出来了。我急了,也想到一个躲避的办法。
我赶紧躺在地上,试图让白熊发现不到我。
别看现在跟刚才一样,都在雪里躺着,但我心态完全不同。我现在心脏跳得厉害,别说冷不冷的,我脸颊都有点热了。
没用上一分钟时间,白熊从雪里彻底挣脱出来了,它还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它真高,估计得有两米,另外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白熊的脸,上面全是雪,尤其是右眼,眼珠子没了,只有一个空空的眼眶。
它显得很狂暴,咧个嘴嗷嗷叫着,又四下打量。
我自认自己藏得很好了,没想到它看向我这边后,突然咆哮起来,还拿出最快的速度往这边冲。
我知道它绝不可能是瞎往这边跑,一定是发现我了。
我哪还能躺住,身上跟安了弹簧一样,嗖的一下蹦了起来。白熊看到我后,冲劲儿更大了,而我显得六神无主的,左右看看,最后又奔着右方艰难的跑起来。
我跟熊不一样,它一看就是在雪地生活的专家,跑的不费劲,可我踩着雪,一脚陷一下,根本提不出速度来。
我觉得这么逃肯定不行,最后我又把注意力放在巨石上。
我又赶紧往巨石这里凑去,手脚并用的往上爬。我穿的鞋子帮了大忙,这鞋底防滑还厚,我几下子就站在巨石上了。
这巨石也得有两米高,我借着高度上的优势,一会跟白熊肉搏时,也能占点便宜。
我摸向后腰,想把左轮枪拿出来。但当摸着空空的枪套以及坏了的卡头时,我心凉了半截,很明显刚才避雪浪和坠崖时,我枪丢了。
我有种扬天跺脚骂娘的冲动,心说早不丢晚不丢的,这时候它没了。
这么一耽误,白熊跑到巨石下面了,它舞着双爪也要往上爬,而且它爪子那么锋利,一下就扣在巨石上借上力了。
我心里一哆嗦,也没时间纠结枪不枪的了,我又摸向刀鞘,还好匕首没丢。
我把匕首拿出来,又蹲下身子,对着眼瞅着要爬上来的白熊一顿挥舞。白熊害怕匕首,尤其它想用爪子跟匕首硬碰硬,却被我一下把它一个指头削下来了。
这一截断指还嗖的一下落到雪地上了,从断口处出来的鲜血立刻把雪染红了。
白熊吃不住劲,败退之下又重重落到地面上。它砰的一声双脚着地,连站在巨石上的我都有抖动感了。
我一方面被它恐怖的实力震慑住了,另一方面暗自心喜,心说这老畜生,怎么样?上不来了吧?
白熊不敢乱造次,它围着巨石绕圈。我防着它耍小猫腻,也陪着它。它转到哪,我就跟着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