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铁驴都一愣,我心说什么我俩他俩的?
寅寅接话,说我俩一个不孝顺父母,一个总在外沾花惹草,现在想痛改前非,请色勒小乘寺的主持帮一下忙。
其实她这话更主要的是针对我俩,让我俩明白她刚才跟喇嘛说了什么。
喇嘛盯着我和铁驴,问我俩到底谁不孝顺,谁是花心大萝卜?
铁驴赶紧说他不孝顺。本来我也想抢话说自己不孝顺来了,但被铁驴抢先了。我心说我俩可真有意思,尤其自己,抢屎盆子还没弄到热乎的。
喇嘛不再多说,又找来另一个喇嘛负责朝拜的事,他转身带我和铁驴往庙后面走。
寅寅没陪着,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其实这次她蛮可以也混到寺庙中,问题是她再怎么乔装也是女子,住进去后有诸多不便。
我原本以为色勒小乘寺没多大呢,但随着喇嘛这么一逛,我发现自己太小瞧寺庙了。
这里除了前面的庙堂以外,还有僧人修行、练武、休息的地方,以及给外来客人的临时住所,整个算下来,跟一个居民小区差不多了。
我们要去的临时住所,是在整个寺庙的最后面,也是最偏僻的地方。
在走了一刻钟以后,我们来到一个大院子里。这里有七八间房,大部分都上锁了,喇嘛指着一个“红漆门”,跟我俩说,“施主自行过去歇息就好,主持师兄还在闭关,但明后天能有时间过来见两位。”
我俩点点头。喇嘛转身离开。
接下来这段路,我和铁驴边走边说点话。我纯属一时糊涂了,问铁驴,“寅寅在外,我们在内,咱们怎么沟通呢?”
铁驴笑了,说我是不是把这里当监狱了?难道忘了我们带手机了么?
他还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看,上面信号是满格的。
我放下心事。我以为这红漆门是专门给我俩的呢,没想到推门而入时,我看到这里有四张床,其中第二张床上还躺着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
这胖子明显刚剃了头,脑瓜顶上还有一处红红的划伤呢,另外他穿的僧衣有点小,感觉紧巴巴的。
我挺反感跟外人合住的,皱眉看着他。他没睡觉,在我俩进来的那一刻,嗖的一下坐起来了。
铁驴不想气氛这么尴尬,问了一句,“兄弟,你是来求主持办事的么?”
胖子没接话,似乎不太友好,又默默躺了下来。
我最烦这种*人,也不想找茬,一扭头往外走。铁驴急忙拦着,不过我挺倔,用的劲儿挺大,铁驴被我带出来了。
我四下看看,跟铁驴说,“还有其他房间,咱们跟喇嘛说一声,换换吧。”
铁驴摇头不同意,还凑到我耳边说,“徒弟,为何要换?就因为那胖子?别忘了,这可是套话的好机会。”
我想了想,这胖子比我们来的早,弄不好是寺庙里的熟人。我们跟他多接触,确实能问到不少好东西。
大事面前,我可以不拘小节。我改变了思路,跟铁驴一起又走进去了。
这里设施倒还算是挺齐全的,被褥、洗簌用品都有。铁驴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俩一左一右来到胖子旁边,分别躺到他两旁的床上了。
我俩这是夹击之势,这下轮到胖子敏感了。我俩都默不作声,稍微僵持一会儿后,胖子再次坐起来。
看得出来,他想跟铁驴说话,让铁驴别挨着他,去远处那个空床上。
但铁驴故意一脸凶气,胖子犹豫几次,话都没说出口。这小子也挺逗,最后换了个套路,主动问铁驴,“兄弟,你来找主持的?以前做啥错事了?”
铁驴扭了扭脖子,让里面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又回答,“没啥大事,我杀过人!”
胖子脸色变了,悄悄往我这边挪了挪。他又看着我。
我知道铁驴故意这么说,是想吓唬胖子,我索性一叹气,接话说,“我以前是个连环抢劫犯。”
想想看,这胖子跟一个杀人犯和一个抢劫犯住在一起,压力得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