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了吧,不善表达的他深情地说出他的肺腑之言,以为她会懂,没想到回应他的,却是她满满的抗拒。
不是她不接受,而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反而还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强人自有强人的方法,你不接受,你抗拒,只是你的事。
“放开?这一辈子你都别想让我放开你!”
不顾她的挣扎,一吻霸道而强势地吻下去,烈火灼热,让她丝毫没有抗拒的余地。
越吻,暴躁的心,越来越柔软。
他的丫头,像一泓溪水一样,总是能带给他别样的清澈与宁和。
“你这个混蛋,儿子丢了你还在这里没事人一样,你还是不是人啊?”待到他一不留神的时候,蔚南风趁机猛然推开他,一双美眸闪烁着怒火。
“终于承认是咱们儿子了?”原本冷硬的面部线条变得稍许柔软,眼里竟然还带上不令人察觉的笑意。
“……”她愤愤握拳,“这不是重点好吗?”
他的眼睛墨黑而深沉,嘴角温柔勾起:“是,天底下除了你,没有人是重点。”
“……”这人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理解能力未免太差了……而且……
蔚南风搓了搓自己手臂:“看,鸡皮疙瘩都掉出来了,把我酸的。”
“……”轮到西门筑无语了。
“你干什么去?”西门筑拉住蔚南风的袖子。
蔚南风甩开他手,不悦说道:“儿子丢了我没法和某些人一样优哉游哉,我要沿街再找一遍。”
待到蔚南风走出两步的时候,西门筑的声音在她身后悠悠响起。
“我当然优哉游哉啊。”
蔚南风回过头,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男子洁白优美的颈项上,他唇角的笑,带着不可一世的风华潋滟。
极美的气度,极好听的声音,极欠扁的话语。
“因为,儿子早被我叫人带别馆去了。”
“……”“……”“……”
愣,愣,还是愣。
终于接受了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这个事实,秀气的眉间凝聚着风雨欲来的怒意。
“西门筑!你给我站住!别跑!”
众人只看见大街上两条人影呼啸而过。
蔚南风觉得,一看见西门筑,她就变得让自己很讨厌,很无语。
动不动就怒,或者被他气得心脏疼。
不是像头母老虎,就是像个心脏病患者。
在有记忆的这四年里,她性格虽然说不上温柔娴雅,但绝对有良好的克制,怎么说她也不是个生气包,哪会动不动就冲人发火。
认真来说,她脾气还算好的呢。
但是一遇上那头猪,什么修养气度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蔚南风坐在亭子里,看着远处的杨柳发呆。
席堇程和下人交代一些事情之后,走在石子路上,远远地看见了湖心亭上的身影,女子一袭雪白的衣袂,在笼着淡淡雾气的水上,飘渺朦胧,恍如瑶池而下的谪仙。
连日来的疲惫,似乎有些缓解,年轻的将军嘴角噙上一丝淡淡的笑意。
步子不由轻松了许多,他走上前去,来到女子的身后。
半晌,直到他咳了咳,女子才恍惚回过头来。
“平时挺谨慎的一丫头,今儿个在你身后站了半天都没反应,若我是来杀你的人,你哪里还有命回头这样看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恐怕自己都护不了,依我看,以后你还是待在府里陪你若姐姐,战场还是别去了罢。”
女子一双明眸霎时染上懊恼,孩子似的偷偷扁了扁嘴,乖乖认错道:“我错了,堇程哥。”
“我是说真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打算在战场上过一辈子,对了,皇上不是给你和小侯爷赐婚了吗?你们成婚的日子订下来了吗?”
“我不要和小侯爷成婚,多闷啊,而且我又不喜欢他,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堇程哥上战场,只有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我才觉得自己格外有用。”
席堇程摇摇头:“你真不应该是女孩,若你是男孩……”
“不是男孩不也一样可以成为堇程哥的左膀右臂吗?”女子微微抬起一丝笑意,自豪的神色给清秀的小脸越发增添无语伦比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