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因为是韩绛要他同行的。
“明天去查码头,如何?”
“好。”沈羽然点了点头,这次他载了,他要把场子找回来。
韩绛呢,拿着碗就去了厨房,直接把碗给了大厨。
这位大厨可是韩家一等大厨,是一个比韩同卿还喜欢研究吃食的人。
“老灶头,看看。”韩绛把碗递了过去。
老灶头也是姓韩的,能叫他老灶头的人都是府里亲近的人。
韩老灶接过碗:“少君,什么意思?”
“看看。”韩绛还是这话。
韩老灶抓起几粒米搓了搓,然后又放在嘴里含了一会。韩绛这才问:“那的米?”
“广南西路。”
“确定?”
韩老灶咧嘴一笑:“少君说笑了,咱两淅的米我都能分清出自那个州那个府,这广南西路的分不了那么细,但断然错不了。”
韩绛信。
因为韩绛后世能分清东北米与南方米的差别,不仅仅是品种,还有温度、温差、湿度等各种区别。
作为一名巅峰吃货,分清米的产地对于韩老灶来说不要太容易。
宋时,米已经成为了最重要的粮食。
而且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苏湖熟、天下足。长江三角州的稻米就是主粮。
韩绛得到了自己想确认的事,出了门就把钱宽找来了。
见到钱宽后韩绛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意思:“钱宽,帮我秘密查个事,这事我信不过任何人。”
钱宽一抱拳:“谢过少君信任。”
韩绛说道:“离开城区,去查一查周边贫苦的地方,村子里的各户粮食是否充足,就我所知,秀州这地方青黄不接的时候,许多县都是靠着野菜至少要度过一个月,或是两个月的时间。”
钱宽叹了一口气:“少君竟然还知道农户之苦。”
韩绛差一点就骂人了:“钱宽,你是在讽刺我?”
“是赞。”
“好吧,我信你了。我还知道,有许多地方有杀婴的之风,每一户最多育两子,再多了不问男女直接按在水盆里。”
钱宽点点头,这事他当然知道。
韩绛继续说道:“我就直说了,夏税、秋税是一回事,正月末要收身丁钱,也就是人丁税。依律,两淅要交的是税米。所以去秘密打听一下,贫苦户家里是不是有米。”
钱宽反问:“为什么不打听行钱放米。”
“我信不过别人,打听行钱放米不会走漏风声吗?”
钱宽想了想:“我试试,给我两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