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人的惊叫刚出口,便被和胖子等人凶狠的目光扫过,个个掩了生息。
袁长河正在船边照看上船的货物,听到动静,连忙转身,就要过去查看。
刚迈出两步,便被急速赶来的顾天成拦下:“伯父在这儿招呼工人,那边我去处理。”
这种事就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袁长河过去,那就是说好话给钱的结果。
大约袁长河也明白这点儿,没再坚持,只叮嘱道:“小心些,他们要钱不多就给了,尽量不要起冲突。”
顾天成答应一声“知道”,眼睛往船上和岸边、他们自己的船工一圈瞟过去。
那些人都是顾天成新近招来的,其中有几个,驾船那两下子很一般般,但闹事打架却都不含糊。
收到顾天成的眼神,那几个会意,纷纷动弹起来。
也不着急,懒懒散散的五个人,稀稀拉拉的跟在顾天成身后,拖着步子晃了过去。
到了事发地,顾天成远远的就拱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这位大哥,咱们的船停靠、装货、运货,都是按规矩交了银子的。大哥刚才说的,怕是记错了吧。”
“别跟大爷我来这套!爷就是吃这碗饭的,你交没交银子爷能记错了?你啥意思?不但要和爷们儿抢饭吃,还想砸爷的饭碗!找死吧你!”
胖子不但语气不善,还踏前两步,伸手就把顾天成推了个趔趄。
顾天成一点没做抗拒,趔趄着退后两步。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低声议论:来的这位,看起来也不咋地啊。不但年轻后生一个,这一上来就被人推得一个趔趄,没战力啊。
跟在顾天成身后那五个,晃上来的才有两个。后面那三个也没见着急,还跟那儿没精打采的晃着呢。
跟上来的两个,见顾天成被推得后退,眼中闪出凶光,浑身上下的懒洋洋瞬间就没了。
顾天成却摆一下头,没让他们动。
转身之后,脸上笑容更甚:“原来大爷您没记错啊—,那一定是小爷我记错了!小爷我还以为你们是衙门和码头正经管事的,原来不是。这么说,你们是沙老大的人了?”
“知道的不算晚,把你的家当都带上,跟爷走一趟。孝敬的我们老大高兴,你这船货说不定还真能走。”那胖子得意道。
顾天成嗤笑一声,转头问五个已经蹭上来的船工:“你们这么衰吗?在通州府混饭吃,都是孝敬各处老大的?”
“呸!”一个二十几岁、却胡子拉碴的混混,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才一副拽样的说道,“爷们儿要是懂的孝敬,还至于混的这么惨?”
这话没错,这几个货就是那种天生反骨、不招人待见的货色。本身挺横,又不受人管制,危害性还不很大。
于是大家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选择无视了他们。
于是,他们哪个势力的人都不是,却能在各自混迹的地盘上游荡,寻正经店铺、商号和外来人口的空子,混口饭吃。
“cao,混这么惨还能说的这么拽!”顾天成鄙视。
“怎么?你不服气?!”另一个瞪眼,很有自己人先打一架的劲头,胖子那一方凶神恶煞的几个人居然被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