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与张渠走远,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首看了一眼长乐宫的向。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宫里的争执不过是孩子打闹,真正能够一言而决的,现在住在长乐宫里不曾话。
如两位宰相所料,宫议事之后的第二天,朝野上下就开始议论纷纷。
不止是御史台的官员,六部衙门还有京城各司衙门都开始上书谏言。
御史们可以风闻奏事,参人是他们的工作,并不算太得罪人,但是这些各有职司的官员一旦上书,那就是正面翻脸了。
偏偏这些人人数庞大,根不可能部抓起来,一旦抓起来,朝廷上下不瘫痪,至少也要停止运转一段时间。
几位宰相也是焦头烂额,无奈之下只能把这些奏书统统送进了宫,交给太子殿下处置。
太子殿下被气的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道:“留中不发,令有司衙门立刻着手封藩事宜,年节之前务必把他们三个统统赶出京城!”
张渠低眉道:“魏王呢?”
“也封出去!”
太子怒声骂道:“有他们在京城一天,孤就一天不得安生!”
张渠等人低头,按着太子的意思下去办了。
舆论这种西,骤然一看很可怕,但是只要站在最高的那个人不予理会,那就没了用处。
除非民怨沸腾到了造反的地步。
而承德天子二十年经营,别的不,最少在京城附近还算得上是国泰民安,也不存在什么造反的土壤,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僵持吧下来。
天子不出来表态,谁也没有办法太子殿下什么不是。
不过这个时候,太子已经执政了不短时间,朝中也有不少投机之人,投到了太子的门下做事,此时宫已经不再是一个光杆司令,太子手底下多少有了一些可用之人。
于是,朝堂乱成了一片。
每一次朝会,都会有人旧事重提,甚至直接当着太子的面参他失德,有不少人因此惹怒了太子,直接被拿进监狱,但是仍旧有人前赴后继,在太子失德这件事上大做章。
一直到十几天之后,那些人见直接上奏无用,以兵部左侍郎陈仲为首,十几个三四品的朝中大员,干脆齐刷刷的跪在了长乐宫门口,对着宫门紧闭的长乐宫哭诉不止。
“陛下呀,您救一救大晋江山吧!”
“如此储君,将来我大晋将何去何从?”
四皇子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兵部尚书,兵部的人都被他打上了自己的标签,这些人没有背叛的余地,每一个都可以是死忠。
他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南有南蜀反贼未灭,北有残周势力不死,陛下,社稷如此,您心何以安?”
“有陛下在,太子尚且强抢民女,他日陛下若太子便再无所畏,天下将再无所安啊!”
“陛下不过数月不在朝廷,御史台便有几十言官下狱,朝中亦有大臣被因言获罪,太子没有半点纳谏之心,实非人主!”
陈仲等人跪地叩首,哭嚎不止。
他们哭了半个时辰左右,一身紫衣的大太监陈矩,迈步走了过来,看着这些人眉头大皱。
“陛下刚刚睡下,你们便过来哭闹,成什么样子?”
陈矩竖着眉头:“一群人在这里闹事,所为何事?”
陈仲等人跪地叩首,声音齐整。
“臣等请陛下临朝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