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罗迩娑婆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得一道血迹从王玄策额头上滑落下来,迷了王玄策的眼,原来刚才那一摔,居然将王玄策的头给磕破了。
“尊贵的大唐使者,你受伤了,还请跟我入内,让奴家为你治疗伤势…”
王玄策正愁没有机会接近佳人,闻言暗喜,屁颠颠就跟了过去,到了一座小院之后,金刀卫士都退了下去,娜罗迩婆娑亲自将王玄策引入了房中,王玄策只扫了一眼,鼻血都要喷出来了,因为这房间的壁画,与后殿的风格一般无二,都是一些男女交合的刺激画面!
其时天竺社会等级极为森严,玄奘法师曾将之称为族姓制度,即是将国民分为四等,一等为婆罗门,乃僧侣贵族;二等称为刹帝利,即是帝王将相和官员;而三等曰吠舍,亦称之为自由民,四等为贱民。
按说娜罗迩娑婆乃寺中神女,该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才对,然而神女的作用是协助祭司接受神启,而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跟祭司交合,如此一来,神女也就变成了祭司们的禁脔。
这间内室正是娜罗迩娑婆平素服侍祭司之地,那祭司已经被阿祖那带走,并死于战乱之中,娜罗迩娑婆也就清静了下来。
似乎察觉到王玄策的惊讶,娜罗迩娑婆一边给王玄策处理伤势,一边将其中原委说清道明,她并未刻意隐晦,似乎对于她而言,能够服侍祭司是莫大的荣耀一般,不过王玄策能够看得出来,她的提到祭司之时,眼中偶尔会划过难以察觉的不屑和鄙夷。
她从一个陶瓶中刮出如羊脂一般的油膏,涂抹在了王玄策的伤口之上,一阵冰凉之意顿时倾泻下来,王玄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在麻麻的愈合着!
“居然有这等圣药!或许…”王玄策心头顿时涌起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念头来。
“尊敬的神女,你如何懂得唐语?”稳了稳心神,王玄策不由发问,娜罗迩娑婆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居然在他的面前盘坐了下来,二人不过半尺距离,可谓旖旎到了极点。
“在我十一岁那年,大唐的玄奘法师来到我天竺,更将大唐的风物人情都带了过来,对于幼时的我而言,大唐是充满了神奇的国度,于是我就开始研**唐的文化,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到那方神奇的土地上游历见识一番…”
娜罗迩娑婆说到这里,有意无意与王玄策目光相触,眸若桃花,秋波暗送,眼角带媚,真真让王玄策浑身发热!
王玄策适才听了娜罗迩娑婆的解释,已经知晓她的日常工作就是服侍祭司,这密室又是她工作的地方,说不得自己屁股下这块方毯,就是娜罗迩娑婆曾经香汗淋漓躺滚过的地方!
心头邪念顿生,王玄策大胆地抓住了娜罗迩娑婆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渴望,直勾勾地盯着娜罗迩婆娑,呼吸急促地说道:“某乃大唐使者,可以带神女访问大唐,以神女的医药之术,定然能够在大唐拥有一席之地!”
娜罗迩娑婆嘴角浮笑,似乎早已料到这种结局,也不用言语来回应,顺势倒入了王玄策的怀中,如湿润小蛇一般的舌头灵巧之极,从王玄策的耳根,慢慢往下滑落…
王玄策带着娜罗迩娑婆回来之时,徐真已经开始向阿迦湿丽道别。
这位天竺公主很不明白,她极力想要徐真留下来,他可以当国主,而她则当个王后,可徐真却执意要回归大唐。
她见过凯萨和张素灵,凯萨的姿色犹胜于她,张素灵又带着唐国娘子特有的气度,徐真不会因为她的美色而留下来,她完全可以理解,可徐真放弃一国之主的王位,而回归大唐当个什么将军,她就有些不明白了。
徐真又何尝不想留下来当个国王?只是他很清楚,中天竺被灭之后,天竺的小国之间很快就会爆发新一轮的战争,等待他的不是一个坐享其成的国主王位,而是内忧外患的烂摊子。
再者,他下意识地抚摸着手上的铁扳指,又摸了摸临行之前,李世民赐予他的血玉扳指,想起李世民的密诏,他不得不加紧了回国的时间。
阿迦湿丽知道自己留不住徐真,故而将徐真留在自己的房中一夜,金风玉露之后,还是将徐真送了出去。
天竺国人听说帮助他们复国的徐真要返回大唐,一时间万人空巷,各种天竺物产都堆满了皇宫门口,有人献上大象,将这些物资都放到了大象的背上,以供徐真带回大唐。
徐真乘骑着金甲白象,缓缓而行,接受着夹道欢送的民众的朝拜,他用古波斯语颂唱着祆教的圣经,为这些民众祈福,万民落泪,送了徐真出城。
阿祖那作为战俘被押着随行,凯萨等人各自乘骑战象,身后则是满负财宝和物资的象队,泥婆罗的骑兵早已满心欢喜地回了国,而吐蕃的一千二百人则护送徐真的队伍返唐。
若是以往,王玄策必定会万分嫉恨徐真,觉着徐真将所有风头都抢光了,可如今,他却只是淡然一笑,他的战象背上,娜罗迩娑婆正微闭双目,盘坐于竹篮之中,她的身边放着一个木箱,那是她担任神女以来所有的收获。
祭司被阿祖那带走,仓惶之际而遗落下来的湿婆教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