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指着步云飞喝道:“你没有,他有……哎呀……”
大汉话音未落,树上的闲汉纷纷坠落,砸在那大汉身上,那大汉被砸的头晕目花,手中的铡刀也飞到了一边,身后的闲汉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已经是东倒西歪,手中的家伙散落一地。
只一瞬间,拔野古从地上跃上大树,又从树上跃下地面,十几个闲汉被解除了武装,运气差点的,还被拧断了胳膊,大树下,一片哭喊声。
步云飞暗暗心惊,在大慈恩寺外,只知道拔野古力气大,哪里想到,如此粗壮的汉子,身手竟然如此敏捷,赤手空拳,一下子就击倒了十几个闲汉。这等功夫,大唐域内只怕是鲜有敌手!不过,步云飞也看得出来,那拔野古虽然功夫高强,出手却并不毒辣,换了别人,拧断的恐怕不是胳膊,而是脖子!
正在惊愕,路边的茅草棚中走出一个人来,一声冷笑。
那人身材与拔野古不相上下,也是极其魁梧,只是与拔野古的黝黑恰好相反,面色白净,方面雁额。身着皂衣,腰间挂着一副腰牌,眼见是县衙里的捕快。
那捕快怀揣双手,看着拔野古和步云飞冷冷说道:“拔野先生好身手啊!”
那些东倒西歪哭爹喊娘的闲汉,一看见捕快,也不知是哪里来了力气,趴起来一哄而散,瞬间没了踪影。
拔野古冲着那捕快拱手说道:“原来是张先生,失礼了。”
“失礼是小,违法是大!”捕快喝道:“滥用私刑,该当何罪!”
拔野古俯首说道:“我是吐火罗人,不懂得大唐律法,有些冒犯,还望张先生海涵。”
步云飞心中暗叹,这个拔野古身手十分了得,为人却过于憨直,那姓张的捕快不过是妆模作样狐假虎威,仗着自己的衙门里的人,欺负拔野古老实憨厚,这不过是衙门做派,可这拔野古还当了真。
步云飞说道:“那些人拦路抢劫,拔野古不过是正当防卫,阁下久居公门,应该知道,正当防卫并不触犯大唐律法!只是,阁下身为公门中人,维护地方治安是阁下职责所在!然而,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竟然有人敢在闹市之中公然抢劫,在下不得不问一句,阁下又该当何罪!”
永和坊之所以成了一个犯罪场所,就是官府不作为的结果,更有甚至,官府中人与盗贼狼狈为奸,相互包庇,那些盗贼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官府不作为,百姓自卫击贼反倒有罪,天下滑稽之事,莫过如此!
“好一口伶牙俐齿!”那捕快一声冷笑:“那些无赖闲汉抢劫是实,可拔野古一出手,就扭断了五人的胳膊,拔野古,出手太毒辣了吧!”
步云飞冷笑:“阁下如此说话,实在不近情理!看阁下也是位练家子,应该懂得功夫,刚才拔野古出手,要是他真的毒辣,扭断恐怕不是胳膊,而是脖子!这一点,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看出来了,阁下岂能看不出!”
那捕快盯着步云飞看了一会儿,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