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飞话音一落,那劫波一怔,停止了念念有词:“你说什么?”
步云飞说道:“迷宗真言,可一不可二!”
那劫波还举着尖刀,而其他三个僧人,却已经放下了刀,怔怔看着劫波,有些不知所措。
劫波放过了房若虚,走到步云飞身前,厉声问道:“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普天之下,莲花烂坠,莲座之下,尽是善知识。”步云飞冷冷说道。
劫波呆了半晌,回头说道:“放开他们!”
那三个僧人就要动手松绑,张通幽在后面说道:“且慢!劫波大师不要被他们骗了!”
劫波扫了一眼张通幽,说道:“张公子,这几个人说的是佛门真言,应是同道中人!”
“不然!佛门真言却也不假,不过,真言也难保不会泄露出去,被歹人听了去。这四个人来历不明,刚才大师问他们的来路,他们却是闪烁其词,以张某看来,明明就是怕说多了,露了马脚!”
“这位张公子应该不是同道中人吧!”步云飞冷冷说道:
张通幽喝道:“我岂能不是同道!”
“既然是同道,就应该知道,密中之密,无形无迹!我同道中人,不认出处,只认真言!劫波师父,在下若是说出来路,便是破了我教门规矩!”步云飞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来宝轮寺做什么?”劫波问道。
步云飞一声冷笑:“无可奉告!”
劫波呆了呆,喝道:“松绑!”
张通幽厉声喝道:“大师万万不可!今日此事,非同小可,这四个人闯入禁地,不肯说出实话,极为可疑!若是如此轻易放走他们,若是走漏了风声,只怕对你我都是大大的不利!”
“可我道中,向来是密不透风!他们的行事言词,的确符合规矩!”
“大师,只怕是歹人利用了规矩!”张通幽说道:“大师可问他来自何处?座上法师?若是他答得出,便是我同道中人!若是答不出,便是贼人!大师便可将他们四人祭上法炉!”
劫波无奈,只得问道:“你们的座上法师是谁?”
步云飞摇头:“座上法师自在菩提树下,大师可自去寻找。”
劫波喝道:“这位朋友,若不说出座上法师,贫僧只得将诸位送上法炉了!”
却听步云飞朗声说道:“在下兄弟四人,甘愿以身试法!大师自可动手,若要在下说出座上法师,却是万万不能!”
“朋友当真不怕死?”劫波手中的刀刃,点在了步云飞的胸膛上。
“以身侍佛,万寿无疆!”步云飞厉声喝道。
“罢了!”劫波放下了刀,转向张通幽:“张先生,此事难以决断!”
张通幽说道:“既然劫波大师难以决断,可请示不空大师!”
“可不空大师已然离开了常山!”
“现在追也来得及!”张通幽说道:“总之,不能轻易放人!”
劫波想了想:“也好,贫僧这就去追赶不空大师,听他的示下。”
“劫波大师请!”张通幽说道:“张某在此恭候。”
步云飞却是冷冷说道:“等劫波大师请到了不空大师的法旨,只怕在下兄弟四人已经进了法炉!不过,这倒也没啥,奉身莲花座下,乃是我道中人终身所求!”
步云飞已经看出来,那张通幽是铁了心要他们的命,等劫波一走,他就会动手杀人!
步云飞如此一说,劫波也反应过来:“张先生可随我同去请示不空大师,这四人捆绑在此,料想也不会飞了,就不劳张先生在此守候了!”
张通幽无奈,只得说道:“那张某就陪劫波大师走一遭!”
张通幽和劫波带着手下随从,匆匆出了偏殿。偏殿里,只剩下步云飞兄弟四人,被捆绑在石柱上。
烧焦的血腥味,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飘荡,神龛前的蜡烛,香炉里的火焰已经熄灭,一阵寒风扫过,供桌上的蜡烛闪动,发出幽暗的蓝光。
大殿里愈发阴森恐怖。
“大大大哥,这这这是一群什么和尚?你刚才和他们说的是什么鬼话?”房若虚终于能发出声音了,牙齿还在打颤,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