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彼此还是无话不说的友人,十年后,现实中的彼此早已忘了彼此的模样……的确就像是父亲说的那样,当分别的时间足够长久,没有足够信念与爱支持着彼此终将会忘记对方,那怕终有一日如此再见,也只能相顾无言。
也许是意识到人潮之中多有尴尬,他与她走到了桥边,顺着人行道来到桥上,看着下方的他与她继续着对话。
“你怎么想到来这座城市的,我听人说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南方吗。”
“我们冒险团有一个任务,要往北走……过路而已。”
“我带着孩子在这边……就像我们以前说的那样……”她的视线一直看着桥下的市场与人群:“等下一次开放,我也许就要做奶奶了吧。”
“……连这一次放开时间都没有结束,你都想到了第六次开放,真是想的太多啦。”他微笑着,看着桥下的风景感叹着:“话说回来,你还是和以前那样,笨的不行。”
“……是啊,还是那么笨,对不起。”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却又随风散去,没有丝毫流连。
“真是的,你老公养你这样一只笨猫,一定很累吧。”他的脸上有了一丝回味,却又默默收起,没有丝毫表露。
“嗯,连家里的饭都是他做的,塞理斯人在厨艺上面真是可怕,完全压制了我呢。”她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叹了一口气:“当然,还是比不过你,毕竟你是厨艺界最会打仗的大厨先生的孩子啊。”
笑着摇了摇头,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同样笑着发出感叹:“这是家传学问,多学一点,至少日后他人问起,我可以自豪的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军界最会做吃食的上将亲王的崽儿,如假包换。”
他与她一起笑了起来,但是在笑声中,他觉得他与她之间不再有甜蜜与美好,有的只是对自身的否认与苦痛,还有带着面罩后保持的虚伪与客套。
“我要走了,今天能够和你见一面,我很高兴。”他这么说道。
“去找你的同伴吗,正好,我要去找回我的孩子,这小家伙啊……还是第一次如此的亲近陌生人呢。”她这么说道。
于是两人顺着大桥行走,时不时就有马车走过,在临近大桥的另一头时,两只侏儒上了桥面,看着这两个家伙不顾行走指南逆向行走,他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让出了一侧。
就在双方靠近之际,他突然看到了两只侏儒同时从腰后抽出一支火枪。
刺客?为什么?扪心自问似乎并没有被牵扯进什么仇怨之中,难道是想要刺杀她?虽然不清楚她的阵营,但他还是立即拔出腰间的火枪,双方同时举枪,这才惊讶的发现对方的目标竟然是自己,搂火的同时,他被撞开了。
在空中飞行时,他扭头看了力量的来源,发现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给自己上了一个石肤术,拔出腰间的钉头锤,举着小圆盾冲向两只侏儒,其中一只继续装弹,另一只冲过来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用小圆盾招架了短剑的刺击,挥动的钉头锤打断了侏儒的膝盖,在侏儒跪下来的时候,小圆盾锋利的边沿割开了侏儒的脖子。
装弹的侏儒已经完成了装弹,看着他举枪,他对着侏儒丢出了钉头锤,打断对方攻击的同时,丢开小圆盾的他扑倒了侏儒,但是凭着热血并不能打败对手,完全没有肉搏经验的他很快就被力气更大的侏儒骑到了身上,侏儒拔出了一把匕首,正在努力压向他的胸膛。
“你死定了,小崽子,你是第一个,南方团结联合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看着匕首一寸寸接近自己,他努力的推动着,但是力量上的差距让他的工作完全没有效果,就在匕首离胸膛还有一寸之际,一个身影扑飞了侏儒,在滚翻中,她的闷哼和侏儒的尖叫声中,他看到了侏儒手中的匕首齐柄末入她腰际的一幕。
刹那间,曾经的记忆再度回想,还 记得她说过:“不要怕,我虽然笨,但比你年纪大,比你个子高,所以我来保护你。”
像野兽一样扑向侏儒,将空手的侏儒扑倒,用额头用力砸向侏儒的鼻子,一下,两下,直到软骨再也无法接受撞击而断裂,他起身拔出自己腰间的匕首,第一击捅入了侏儒的肋部,侏儒挣扎着将手抓向他的脸,于是扭动着拔出匕首,听任侏儒的手指扭曲着挖着他的脸,将匕首再度刺入。
暴行一再重复,侏儒手中的动作渐渐无力,直到他手中的凶器刺入侏儒的左胸,不再有挖与挠的反抗,他扭头看了一眼她,发现她不动不动的望着他,没有以往的笑容,无神的眼中倒映着一个半张脸全是翻转血肉的怪物。
直到这时,再也止不住泪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