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曼先生也是父亲,听李南山夫妻说他们的女儿一人在家,他立即调转车头往回返。
到了村子,我们三个人下了车,就直奔餐馆去了。
李南山的女儿小花喜笑颜开地坐在院子里的一个小凳子上,正对着狗屋里的两只小狗说着什么,它们说的是什么我们根本听不懂,唯一听得懂是就是“汪汪”的叫声。
桂花眼睛一闭就晕到在地。李南山一把抱起她,将她抱进了屋子,顿时惊呆了,他们离开屋子的时候,房间地上的血流却不见了,地上干干净净。
他吃了一惊,顾不上妻子桂花,出了房间再去看女儿小花的手,一时惊呆了,她的手上全是血迹,尽管已经干了,却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再看她的嘴巴,周围全是血迹。
李南山是个壮年男子,个子不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放悲声。
本来我已经离开了餐馆,听到他的哭声,复又返了回来。
对于桂花的身体我十分担忧,失血过多的人,是需要输血的。可能是放心不下女儿,她急着要回来看孩子,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我看到李南山坐到在地上,着实吃了一惊。这个男人特别坚强,从来都没有被什么打倒过。
我问他怎么了?
他指了指他女儿的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看到小花吃了血的嘴巴,胃就反起来。
我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李南山,骂道:“你还不快点动手?”
他猛然明白,进灶房拿了一把菜刀,走到狗屋前,好在小狗是被链子拴着的,他一刀砍过去,准确无误在砍掉了一只狗的头,又找了一只碗,将狗血装进碗里。
李南山端了碗到女儿小花面前,我用手蘸了狗血,按照陈抟的交代,将热乎乎的血涂到小花的嘴唇上。这孩子胆子不小,一动不动地让我抹。大约抹了几遍之后,小花动了动嘴,冲着李南山叫了声“爸爸。”
李南山激动地一把抱住女儿,冲进屋去。
至于桂花是如何清醒的,我没在跟前,不发表任何语言评论。
李南山夫妻和好,他的女儿重新恢复了正常。
处理好小花的事,我就往回走。
刚进到我家院子,就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我一时奇怪,四处望望,根本没有鸟也没有人。
我大叫一声:“美丽,如梦呢?”
我妻子王美丽从灶房里跑出来说:“刚不是还在院子里呢?”
院子里根本没有孩子的影子,美丽一时慌了神。
我听到鸟叫的声音,好象从我身旁的梨树上传下来的。
我仰望树上,天啦,我儿子如梦正攀在树顶上,和他面对面的是一只布谷鸟。
我吓了一跳,美丽也吓坏了。我们都不敢大声喊,生怕吓着了孩子,万一从树上掉下来怎么办?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来不及追究了。
我和美丽将家里所有的被褥都拿出来,铺到树下,我们为了儿子的安危,已经顾不得别的了。
我让美丽看着,去找汪小波帮忙。
我一直以来是很正统的人,从小的时候就很乖,从不爬高下低。我儿子站在树顶上,必须得有人将他抱下来,我没有上树的经验。
我让我妻子看着,就去找汪小波。
汪小波叫来个小伙子,说他是爬树能手。
对汪小波我是信任的,我知道在孩子这件事情上,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的理由不帮忙。
那小伙子攀树的技术真不赖,不到几分钟我们就看见他悄没声息地爬到我我儿子身边,他将自己的两只脚卡在树枝间,用手将我儿子抱在怀里。
如梦不哭也不闹。
看着他们平安落地,我和美丽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我问我妻子:“你不看孩子做什么去了?”
她委屈地说:“眼瞅着你快放学回家了要吃饭,我着急,就让他在院子里玩。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一把握住了年轻小仦子的手,说了一大堆堆砌华丽的感谢词。
那小仦子看了看如梦摇摇头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上到树上去?你们想过没有?”
我立时就蒙了:“是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爬到树顶上去?这简直是个奇迹。”
汪小波说:“别想那么多,少说那些不利于安静团结的话。”
汪小波说他们还在忙知青院重建的事,他已让人去调查一些存活的知青,向他们打听知青院所有原来的布局。
他们走了之后,我问我妻子美丽:“这树上的鸟儿是从哪里来的?在咱家呆了多长时间?”
她想了一想说:“来了好长时间,我记得是咱们结婚没几天,看它在树顶上筑窝,我以为你知道,所以也没和你讲。而且,迷信的人都说家里如果有鸟居住,定然是兴旺发达的预兆。”
“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我竟然都不知道。”
“你一天到晚不着家,我和谁说去?你也就是在苏老的考古队来了之后才住进了家里,你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叹了声气:“你是不是只要在灶房做饭,就把孩子放在院中的小车上?”
“是啊,屋子里光线太暗,现在天气又好,我就将她放在树下面的小车子上。”
难怪。
我就不明白,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他不学人话,偏偏学会了鸟语?这简直和当年如君生下来身上长了条尾巴没有任何区别。
我刚刚才帮李南山将女儿的事情处理好,面对我们家发生的新情况,我实在感觉难以应对了。
美丽将饭端到我面前,我那里还能吃得下?
美丽说:“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前世造了孽?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比起我妻子王美丽,我悔恨难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累了,感觉心特别累,先几天去给我前妻阴丽华祭坟时摔成的伤也越发疼了来。
也不知到什么时候,竟然迷糊着睡着了。我妻子阴丽华眉头紧锁,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对我说:“要想让孩子象正常的孩子一样,我有个办法。”
“啥办法?”
她说:“你只需将树上的鸟杀了,再将它蒸熟了,将皮毛剥了,给孩子吃下,她自然就会和正常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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