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林长枪往前一指:“师傅你看,带头跑回来的那个骑黑马的家伙,就是朱国相。他后面两个骑马的将领,分别是指挥袁瑞征、吕承荫。”
熊储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是西面的整个战况已经看清楚了。
第一批败退回来的全部都是鸟铳兵,扛着鸟铳的大概一千来人,背着火绳的大概有七百多人。
这些人都是步兵,火绳鸟铳的发火率、发射速度都不行,如果没有绝对的人数优势根本没用。面对敌人的骑兵除了被屠杀,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鸟铳兵后面拖后一里地,大概有五百官军的骑兵在断后,和西面冲过来的两千骑兵先头部队纠缠在一起边打边撤。
严二娘站在马背上紧盯着西面的战况,不无担忧的说道:“相公,官军三千人一触即溃,眼见的死伤就超过三百多人,我看凤阳城危险了。”
莫九娘同样是站在马背上向西观望,看着越来越近的败兵有些担忧的说道:
“兄弟,你看看殿后的那五百来人,搞得不好要被敌人全部吃掉了。义军的骑兵在冲锋过程中,两翼已经慢慢张开,这是要把那五百官军给包饺子啊。”
熊储站在呼雷豹背上点头说道:“二大王张进嘉的这支骑兵,他们的战马我认识。都是当年火落赤部的战马,还是我送给王嘉胤的礼物。官军的战马跑不赢他们,马上就要被包围了。”
略微沉思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身边同样在紧张观望的常德林、汤达,熊储这才咬牙说道:“德林、汤达,看见战场没有,这就是战斗。数百人一瞬间就会全部被杀掉,你们怕不怕?兄弟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
“那好!”熊储双脚一滑就已经坐到了马背上,右手顺势一探,蘸金提炉枪已经到手中:“女兵在这里观敌料阵,不怕死的兄弟跟我来,一定要救出五百骑兵!”
熊储要做的并不是彻底打垮敌人,而是一马当先,五十一匹快马拉成一条直线,紧贴着流民义军的锋线横击过去,目的是隔开两军的纠缠部位。
从南向北横铲过去,首先接触的就是流民义军右翼。
熊储也知道仅仅凭借自己这五十来人,绝对不能抵挡五百骑兵的正面硬撞。否则的话,那就不是救人,而是找死。
所以他把内力提升到七成,手中的蘸金提炉枪不找人,而是反手一记横抽,敌人锋线上的三匹战马前腿被劈断。
呼雷豹仿佛一道闪电飞驰而过,敌人后面冲上来的战马顿时出了大问题。
因为前面三匹马翻倒在地,就变成了现成的绊马索,连环效应自然同步产生。
后面敌人刚刚把速度降下来,常德林挥舞着镔铁长枪冲过来,学着自己师傅的模样,同样给后面的敌人来了一下子,又制造了两匹断腿马。
紧随其后的四十八名亲兵都是相同的镔铁长枪,比流民义军的武器整齐不知多少倍,而且每一个人都是挥枪横抽一把就走,丝毫没有停留。
轮到殿后的汤达冲上来,又刺死了一匹刚冲过障碍的战马。结果五十一人冲过去,砸断了六十多匹战马的前腿,顿时把义军右翼的前锋给摁住了。
熊储敢于采用这个策略,就是他发现流民义军的骑兵,全部都是斩马刀,面对镔铁长枪根本无能为力。无能是长度、重量,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熊储在前面制造障碍,常德林紧跟在后面扩大战果,四十八名亲兵一掠而过捡便宜,留下汤达在最后捡漏。
三个呼吸的时间,熊储就已经冲到了战斗的核心区域,双臂一叫劲,直接挑起一匹马奋力砸向纠缠不清的人群。
这一下起码需要八百斤的力量,如果不是熊储已经把全身内力提起来,如果不是呼雷豹的力量足够强大,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熊储也知道这一下子肯定要砸死不少人,但也只有这种办法才是死人最少的唯一办法。
一下用力过猛,熊储顿时觉得自己内府气血翻涌,差点儿吐出一口鲜血,几乎丧失了再战之力。
好在常德林随后冲到,前面两方的人一顿打乱的时候,他的战马已经冲到中央,双手抡起镔铁长枪一记横扫,逼退了敌我双方的所有人。
随着后面的四十八名亲兵闯了过来,流民义军的冲击势头终于被遏制住。
因为常德林长枪一扫,逼退人群的同时看见了一个手持长枪的将领,然后就冲他去了。
有了常德林这一个缓冲,熊储终于喘过一口气来,把蘸金提炉枪往得胜钩上一挂,左手一拍马脖子,右手一按马鞍桥,整个人就已经飞了起来。
呼雷豹和熊储心灵相通,熊储腾空而起的同时,呼雷豹掉头就往严二娘她们所在的地方如飞而去。
哐啷一声,熊储已经凌空拔出青釭剑,三尺多长的淡黄色剑气凌空虚劈,流民义军锋线上的十几把斩马刀全部被削断。
熊储也不落地,双脚在人头上、马头上踏过去,目标正是和常德林交战的那员敌将。
擒贼先擒王,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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