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之上,众人尬在原地,各自发力,目露凶光。
林凡苦笑道:“陆大人,林某绝无冒犯之意。”
“子瞻之意,吾自知晓。”
那就好,林凡见解释通了,上前一步,欲要示好,可林凡上前一步,陆康就后退一步,陆康所带军士也是上前一步。
陆康所带军士上前一步,林凡便要后退一步,林凡带的马超与三壮等人便也要上前一步。
一大帮子人就在厅中跳起了“探戈”,无法,林凡后退,示意无害,才让两边安静了下来。
“陆大人,林某若是有意,又怎会带这点人入舒县?陆大人不必多疑!”林凡解释道。
陆康想了想:“子瞻远道而来,其意吾自然知晓,陆某也无他意,子瞻你也不要见怪。”
这便是终于解释通了吗?林凡心喜,准备上前敬酒。
谁知又跳起了“探戈”,说什么都没用了,陆康戒备之心还是很重,也是,孙坚此举实在惊人,若不是有董卓在前面挡着,孙坚恐怕要成大汉第一号反贼了!
善杀一州刺史与一大郡太守,这罪名,也委实太大了些。这些大佬的资料库中,应该也是知道袁术、孙坚与林凡交好的消息,都是一路货色,林凡确不能不防。
僵持了一炷香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凝固。缓缓地,陆康咳嗽了两声。
“咳咳,郡中公务繁忙,陆某还有要务询察,子瞻你既为私事而来,自便即是,若有粮饷不足处,可书信与我,我必为你补助。陆某这就告辞了。”
说罢,就带着人马望厅外走,林凡能听出来陆康言语中的示好之意,可是这乱世之中,契约都不起作用,言语又能如何?
若是让陆康出去了,大队人马在手,可就轮到林凡危险了。
于是,林凡也开口恭送陆康。
“公务要紧,陆大人一公务为首,子瞻敬服,子瞻恭送陆大人。我这兄长孙坚,狂妄无知,竟胆大至此,我必要作书一封,训斥与他。”
陆康听了一哆嗦,头也不回走了。
三刻钟之后,陆康早已走了,林凡与周异瞭望许久,才重新入座。
三壮在身后声劝道:“大哥,如今庐江势大,我等身处危房之下,何不早退!”
林凡看马超,马超点点头,也是这个意思。
“不用着急,以我之料想,陆康本无动手之意,先前那边做法,不过是被孙文台吓住了而已,陆康没有侵吞之心,我来庐江之前就知,今次按兵不动,不必理会,须知你越镇定,则越安宁。”
说完,摇了摇头,林凡就哈哈大笑着入席。
继续饮酒作乐,林凡开口问周异先前之事:“周大人,我军中尚缺一文史,令郎愿随某勤王洛阳,不妨一试”
周瑜也是出身抱拳,道刚才之事,说自己愿往讨董一事。
“唉”周异坐在主座,发出长叹一声。
林凡急问:“周大人可是不愿?”
周异举杯喝了一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非也,家也到了舞象之年,也该让他出去长长见识了,周某一时不舍,故而发叹。”
周异这么说就是不反对,这周瑜也同意,这事就成了多半,林凡心喜,自己招揽手下,好像从未这般顺利过,急忙连声道谢。
周异笑了笑,又说了:“子瞻无需谢我,恐怕你还未知我之出身,想当年,卢公在九江与庐江两地扫清蛮寇,我便因此出仕,卢公于我有恩,说来你与我也有香火之情,何必见外。”
“再者说了,此行也有数利,瑜儿也快舞象,长长见识也好,再者,若有幸去了洛阳,也能聊慰他憧憬之意,最后,若卢公有难,也能帮衬这搭救一二,也是为我尽一份恩情。”
竟然还有这么多道理,林凡大喜,能轻易收了周瑜,竟也是卢植的福荫,由此,思念卢植之心更甚。
周异又笑着道:“子瞻莫要看了我儿,瑜儿机变无双,比我更甚一层。”
周异对儿子评价甚高,不似先前的谦虚,看来是告别在即,为儿子“提提价”,林凡知道周瑜本事,自然不会轻视。
林凡连声道不会,不会,转头望向周瑜,两人对视一笑。
周瑜也说话了:“莫急!此番去你军中,我也有个要求。”
“不得无礼!”周异皱眉呵斥道,不过光线集中在林凡与周瑜两人身上,这两人,全都选择无视了周异。
“有何要求,尽管说来,莫说一件,十件八件都不碍事。”林凡心喜,也不在乎这些。
“入了你军中,但事有不遂,我便要离开,大人你不得阻我!”
听了周瑜这话,林凡哈哈大笑:“我道何事?我邀你助我,你来军中相助本就义气之举,他日自去,我又岂会阻你?我林子瞻也并非无义之人。”
“既如此,周瑜拜见太守大人!”
周瑜得了林凡承诺,这事便算是成了。
林凡哈哈大笑,周瑜毕竟年,还是稚嫩了些,承诺一事又岂能当真?
不过从林凡的角度来讲,林凡要用周瑜之才,而并非周瑜之人,以后自然要想办法收服他,同时林凡也有这自信。
厅中一片热闹,宴席许久之后,林凡开口问道:“周瑜既入军中,岂能无字?家师也是在我冠礼之前,老早就为我定下表字,意为成年可期之意,周瑜现既要出仕,还是早点取字的好,也能服人!”
周异也点点头:“子瞻说的也是,虽有古礼,男子二十冠而字,然如今世道崩乱,朝不保夕,早点取字也好,也能让家早早定下心来。只是一时无好字可取,子瞻你可有建议?”
“这有何难?君子者,怀瑾握瑜也!《楚辞》有言: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离骚》也有言,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
“既如此,当以瑾为字,周家名门望族,公侯之家,依我看,就以公瑾为字,周大人以为何?周瑜周公瑾,必然流传千古。”
周家父子俩嘴里念叨,慢慢揣踱,慢慢地,脸色也有欣喜之意。
“子瞻果真通达之人,这字却是再恰当不过了。”周异笑着说道。
“哪里!此事本就是林某稽越,况且这字乃是卢植口头常说的,林某不过是抄来的罢了!”
周瑜听了这话,更是欣喜。~